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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汉子芦岩生:希望扛在肩膀上
稿源: 宁波晚报  | 2005-09-12 14:30:12

  记者姜恒

  中国宁波网讯 昨天一早见到39岁的苗族汉子芦岩生时,他正望着窗外发愁:“风雨天,生意好不了。”7点半,芦岩生披上雨披、推着电瓶车,走出了位于鄞州古林梁家村的暂住房。不一会,裤腿、鞋子便被雨水打湿淋透。可芦岩生似乎并不在意:“从2002年底到2003年底整整一年,我是骑自行车沿着这条路去上班的,单趟就要1个多小时,现在轻松多了。”

  8点半不到,芦岩生到了位于白鹤小区的蚂蚁搬家有限公司。还没顾上喘口气,公司办公室便来电话通知他们9点钟赶到日月星辰小区搬家。芦岩生麻利地钻进驾驶室。“我留在这不想走了。”路上,芦岩生告诉我,他1988年初中毕业后,在乡政府做过事,在家务过农,也在广东、福建、上海、北京等地打过工。“什么苦活、危险活我都干过。”芦岩生指着头上一道10多厘米长的伤疤说,这是在福建龙岩当爆破工时留下的,当时缝了20多针。2000年底,他来到宁波,一开始在古林布政五金厂干活,2002年底来到蚂蚁搬家公司干起了搬家工。“这里气候和我们老家差不多,社会治安好,本地人对我们相当不错,收入也是比较高的。”他掰着手指告诉我,一个月一般都能拿到1400多元,多的时候能拿到2000元。

  说着话,车就到了客户楼下。“这趟活不轻松。”芦岩生看着客户家中的钢琴、带棕绷的席梦思和一大堆书箱低声说。一般人提起来都觉困难的一大箱书,芦岩生一背就是两箱,从4楼一路走下去,连房屋的主人看了都直夸奖他。搬钢琴是他们的绝活。只见两名搬运工先把棍子与钢琴背后的抓手紧紧捆牢,芦岩生则猫着腰钻到键盘底下,一声“起”,300多公斤重的钢琴被抬了起来,芦岩生则在底下靠颈背死死抵住钢琴,防止因键盘一侧偏轻而侧翻。当三个人小心翼翼地把钢琴搬上车时,女主人竟鼓掌叫好。“刚才劲用大了,胸口有点闷。”芦岩生狠狠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搬带棕绷的席梦思最费时间,只见芦岩生他们一会把床翻转立起、一会掉头转身,工作服很快被汗水浸透。整整花了近20分钟,这张大床才上了车。因为车子正好倒在楼道口,车上雨篷又很严实,虽然风雨不小,但搬运的家具基本没淋到雨,主人很满意。这趟活忙完后已经快11点了。紧接着,芦岩生他们又赶到轻纺城替新江厦商城搬运了一批货柜。直到中午12点半,芦岩生他们才在丹凤社区大门口的一排快餐店里吃上中饭。芦岩生说,公司有个食堂,价格也很便宜,平时都在那吃,这几天厨师有事回家,他们只得多花几块钱到快餐店吃饭。

  风雨在不断加大,原先的许多搬运计划都推迟了。下午,搬家工们闲着没事,挤在公司楼上宿舍内看电视连续剧《铁道游击队》。芦岩生则一个人靠在床上抽烟,“今天最轻松了。”他告诉我,平时每天起码要搬四五趟,最多的一天搬了8趟。“不过这活我倒不觉得苦,原来干过几年农活,几天下来就适应了,但在工作中,也会碰到一些麻烦事。”芦岩生告诉我,有一次,他们替一位老婆婆搬家,没想到,这位老婆婆竟然把摔碎的花瓶藏在棉被里算计他们,幸好保姆良心发现,最终出来作证,才使他们解脱。不过,芦岩生还是认为搬家工的工作比较单纯,对自己挺适合。他现在最牵挂的是两个儿子,大的12岁,小的9岁。“老家那里教学条件差,可我不敢把他们接过来,这里生活成本高,负担不起。”芦岩生说现在他们两口子每个月的收入有近3000元,每个月日常开支在1000元左右,其他的钱攒下来为孩子今后教育、结婚用。他来宁波这几年,除了去年把孩子接来后到梁祝公园玩了一次,再没逛过宁波的任何景点。“刚来宁波时,房东想以5000元的价格把我现在住的那套上下各一间的楼房卖给我,当时我觉得这价钱是个天文数字,想都没敢想,现在真后悔。”来宁波拼搏了几年,芦岩生说话多少有了些底气。

【编辑:吴素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