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英阿姨和戒毒人员倾心交谈。
记者易鹤
中国宁波网讯 他们都曾拥有美好的人生,因为种种原因,不幸染上了毒瘾,从此,生命失去了光彩。当他们终于成功戒毒回归社会后,发现昔日美好的一切已经远去,等待他们的是严峻的生存危机……上周,海曙区南门街道“远离毒品康复俱乐部”负责人贺元英致电“帮办”,述说了俱乐部29位“会所人员”的困境,并吁请读者朋友———
一失足成千古恨
“前两天,60多岁的母亲高血压又发作了,家里没钱治,我只能陪在母亲床前以泪洗面!”张小莉是南门街道“远离毒品康复俱乐部”的成员之一,说起自己眼下面临的困境,这位已成功戒毒的女士泣不成声。
6年前,张小莉从国外务工回国。那时,她还只有24岁。她用自己辛苦打工赚来的30万元人民币开了一家服装店。为此,小莉年迈的父母还为女儿的懂事而欣慰。
小店生意忙,小莉胃不好,男友李兵便推荐她吃一种白色的药。小莉一试,效果不错,但万万没想到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摆脱这种“药”。仅仅一年时间,小莉不仅把服装店给卖了,还欠下一身的债。最后,是父母以命相拼才把她从毒魔手中给救了回来。
小莉告诉记者,这些年,她的毒瘾给父母带来了无尽的伤痛。如今戒了毒,她唯一的希望是找一个工作,好好干活,孝敬双亲。
小莉的心声道出了这个俱乐部所有会员的心愿。
刚从戒毒所出来的王浩幼年丧父,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3年前,王浩母亲用全部的积蓄为儿子开了一家美容院。可没过多久,因为好奇,王浩吸食了毒品,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只过了两年,他也和张小莉一样,变卖了美容院,落了一身债。
一失足成千古恨。王浩说,从戒毒所出来后,他已是一无所有,妻子离婚,家徒四壁。面对体弱多病的老母,他唯有暗暗流泪。
“如今,只要能让吃了一辈子苦的母亲安享晚年,做什么工作我都愿意。”王浩叹息,“可我有过这样的经历,谁还会信任我,谁还会给我一个自立的机会呢?”
俱乐部遭遇困难
5年前的10月,为防止戒毒人员重返社会后复吸,南门街道建立了远离毒品康复俱乐部,给了已经戒毒人员一个良好的再教育和交流的平台。贺元英是俱乐部的负责人,张小莉和王浩都是俱乐部里的首批“会所人员”。
贺元英说,叫“会所人员”是对加入俱乐部的吸毒人员的称呼,体现了一种人文关怀。她还告诉记者,俱乐部现有29名曾经涉毒的人员。这些“会所人员”来自甬城各县(市、区)。目前,俱乐部共有活动场地160平方米,并配有健身器材、VCD影碟机和各类书籍、报刊。
一朝吸毒终身戒毒。贺元英说,吸毒人员戒毒相当困难。为了避免戒毒脱毒人员复吸,街道除了聘用2名热心公益事业的人员专职负责俱乐部日常工作外,还在社区内组建了一支懂法律、懂戒毒知识、懂社会心理学的教员队伍,负责咨询和开设有关讲座。
俱乐部还为每名戒毒人员建立了档案卡,建立了戒毒人员跟踪管理制度,以便随时了解他们的思想状况,调整帮教方案。
“俱乐部里什么都好,就是不能为戒毒人员提供工作机会。”贺元英说,“会所人员”的年龄在20岁到35岁之间。他们现在最渴望的是有一份工作,增加一点收入,重新自立。但俱乐部无法满足他们的愿望。
渴望做些手工活
作为俱乐部负责人,贺元英没少为这事操心。为给“会所人员”找活干,她找遍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熟人、朋友,但结果令人失望,要么遭到拒绝,要么“会所人员”干不了。
贺元英说,要想让吸毒人员远离毒品,必须给他们一个适宜的生存空间。她说,俱乐部里绝大多数会员都对社会充满恐惧,他们的内心脆弱而敏感,深怕再次受到伤害,因此,他们乐意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和熟悉的人一起相处、劳动。但是,由于工作时断时续,生活没有保障,心理压力很大。
贺元英还告诉记者,“会所人员”的要求不高。他们只是希望社会能再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让他们能够重新自食其力。至于工资,每月有600-700元就够了。
张小莉对记者说,她很想重新开始生活。“至少不能再让父母为我伤心。”
据了解,“会所人员”最盼望的工作是拼装、粘贴、编织之类的来料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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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温暖心灵的沙漠
社会问题专家说:“坚强的意志,良好的环境和社会各界的关爱是吸毒人员成功戒毒的三大要素,缺一不可。”
南门街道在省内首创了远离毒品康复俱乐部,在关爱吸毒人员方面做出了有益探索。
这个街道一度被视为吸贩毒“重灾区”。但自2001年俱乐部成立至今,南门街道辖区未发现新增吸毒者,原涉毒人员中多人未再次染指毒品。
据悉,该俱乐部正逐步为全区乃至全市戒毒人员提供康复服务。(易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