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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祥的父亲啊 您是我们永远的光明
稿源: 宁波日报  | 2005-11-09 11:26:46

  忽然,爸爸的手垂了下来,妈妈一声尖利的哭嚎把我从混沌的意识中惊醒,我冲到病床前,哽咽地喊了声:“爸爸。”

  讲述人:落叶无痕(化名),女,25岁

  采访时间:10月27日

  采访人:本报记者张落雁

  [电话里,她的声音一直哽咽着。只要提起她已经去世的父亲,至今仍然让她的心情难以平静。没说几句话,她又泣不成声,我们只能转移到网上继续聊。]

  A

  “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无比神圣。父亲,意味着坚强、厚重、受苦、坚忍,也意味着责任、负担。有父亲在的日子,我们都觉得安全,当他去世之后,我家就像一座大厦瞬间没了支柱。

  爸爸做茶叶生意,我们那里的茶叶特别清香,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他就会去做他的老本行,总是忙到凌晨一两点钟才睡觉,而第二天又要起得很早去收茶。他总是拿着他的小杆秤来到我们村的十字路口,用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辨别茶叶质量的优劣。每当我放学回家,远远地闻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我就知道爸爸已经回到家里了,边跑边喊:“爸爸,我回来了!”于是,爸爸出现在门口迎接我,我拉住他的衣角缠着他给我讲故事,他总是慈爱地摸摸我的头发,笑而不语。

  直到现在,我吃饭的时候,总会想起父亲的筷子,因为他总把自己碗里的菜夹到我们的碗里。还记得我上高中时,家里依然很贫困,每次回家爸爸都会买很多好菜,总是省着给我们吃。父亲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一生中没有穿过很贵的衣服,很朴素,可在我的心目中,他永远是最高大的。

  B

  没有料到爸爸会去得那么快,而我甚至没有在他病重的时候陪伴他。想到这个,我愧疚万分。我清楚地记得,临近高三毕业那段时间,爸爸忽然生病住院,大家都说他的病不要紧,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我虽然牵挂,可当时学业太紧张,就没有去医院看他,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恒。

  高考结束后几天,我兴冲冲地和妈妈一起跑到医院,以为很快就能接爸爸出院了。当我们看到弟弟和舅舅灰暗的神情,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担心和忧虑排江倒海地灌入心中,几乎淹得我透不过气来。

  走进病房,我惊呆了,爸爸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原来还算健硕的身材变得如槁木般枯瘦,颧骨更是高高地突了出来。似乎敏感地意识到我们的到来,爸爸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可眼里没有光彩,死灰一片。弟弟说,爸爸已经失去视觉。这时,爸爸的手猛地颤抖起来,似乎想拼命抓住我们,妈妈连忙拉住爸爸的手,眼泪喷涌而出。爸爸终于恢复了平静,用手轻轻地抚摩妈妈的手背,似乎在安慰她,更在鼓励她。我呆立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的手冰冷的,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忽然,爸爸的手垂了下来,妈妈一声尖利的哭嚎突然把我从混沌的意识中惊醒,我冲到床前,喊了声:“爸爸。”我不知道这声呼喊终究有没有叫出声来,但久久地在我心中回荡,一直没有散去……

  C

  那个永远站在我们身边,为我们遮风挡雨的爸爸;那个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对我们只会微笑的爸爸;那个把所有好的留给我们,什么都为我们着想的爸爸;那个给我们无限安全感,无论什么事情都能为我们解决的爸爸,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我们,只剩下妈妈、弟弟和我。

  如今,家里的重担都由我妈一个人承担,我佩服她的坚强,别人总劝我妈重新找一个伴侣,但是我妈对我爸的那份感情太真太醇厚,她不会再去找别的人了。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现在老了好多,眉间的皱纹越发多了起来。我暗暗下决心,要好好地工作,让妈妈过幸福的下半辈子,让泉下有知的父亲为我而骄傲。送弟弟上学前,他也坚定地对我说:“姐姐,我一定会努力读书,不会让你们失望。”我忽然发现他曾稚嫩的肩膀厚实了很多,目光里多了一份稳重成熟,我感到很欣慰,弟弟在短时间内长大了。

  我来倾诉,只想把对爸爸的感情,把我记忆中爸爸的形象记录下来,作为纪念。他的躯体虽然不在人世,但他的一颗心还在,我总觉得爸爸没有死,他只是出一趟远门而已,他还会回来的,用他那宽厚温暖的肩膀拥抱我们,给我们力量。

【编辑:吴素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