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艺女孩。叶向群摄

　　5岁幼女卖艺行乞

　　中国宁波网讯 市区东门口是宁波最热闹的地段。近几个月来，很多市民都在“长发”、“银泰”等大商场门前的人行道上，见过一位幼小女孩的可怜身影：她用嘴巴衔住一只可以旋转的三角架，蜻蜓般地俯身倒竖，柔软的身子慢慢弯曲成一个圈，最后头脚相贴，绕轴旋转。由于全身悬空，女孩身体的重量完全集中在紧咬的牙齿上。

　　一有行人经过，女孩赶紧表演，以此博取大家的同情和施舍；早上、下午、深夜，如此循环反复，小女孩的“恐怖杂技”已成为一道另类风景。

　　谁见了这一幕都难以无动于衷，所以女孩前面的乞讨箱总是比其他乞丐要多些收获。施舍者心态各异

　　本月8日上午，记者再次看到小女孩孤身一人在“长发”门前表演。当时她的身边围着一群过路人。一对青年情侣扔下一元硬币后匆匆离去；一位大妈则拉着小女孩的衣角，问她叫啥、几岁了、哪里人等等。女孩神情冷漠，置若罔闻，不吐一语。旁边一位怀抱孩子的农村妇女，从兜里掏出一只苹果递给女孩，一边问旁人：会不会是哑巴呀？不料女孩摇摇头开口了：不要吃。

　　“孩子背后肯定有人控制，给的钱最后都落到了这些人手里。”一名男子丢下一元硬币，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

　　记者试图让女孩张开嘴巴，看看她的牙齿有没有因为表演而变形。没想到她不太友善地瞥我一眼，别过脸去。

　　一位推着一辆破旧自行车的中年妇女抚摩着女孩，嘘寒问暖，久久不忍离去。末了只听她叹息一声：“这孩子的命真是苦啊。如果不让她受这份苦，哪怕给她100元我都肯啊。”幕后操纵者露真容

　　这位小姑娘可怜的身影，此后成了记者心中挥之不去的揪心一幕。每每上下班路过东门口一带，我都会条件反射似地寻觅她的踪影。记者有一个愿望：找到那个幕后操纵者。然而，每次见到小女孩，都是她孤苦伶仃独自在玩“恐怖杂技”，菜黄色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昨天，记者又一次来到小女孩面前，无意中听一名环卫工人说：这个女孩背后的大人就躲在不远处。记者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女子坐在二三十米开外的一个角落里。

　　眼前的女子约莫30岁光景，尖瘦脸上，长了不少小疙瘩，文眉。没想到我与她的对话竟是由一句粗骂开始的。

　　记者：(指着不远处的小女孩)她是不是你的女儿？

　　女子：是呀。

　　记者：她老是这样表演，牙齿会变形的。

　　女子：别放驴屁了！我从小也是这样演杂技的，嘴巴变形了吗？(见记者仍是和颜悦色)当然我知道你也是好心。

　　记者：你们是哪里人。

　　女子：河南周口。我们那里是杂技之乡，很多小孩从小就练杂技，以此谋生。

　　记者：孩子有七八岁了吧？

　　女子：(笑)才5岁哪。她的杂技是我教的。现在她还小，等到7岁，我再送她上学。

　　记者：这么小就叫她赚钱，太可怜了。我看她一直含着眼泪哪！

　　女子：她爸爸去年帮人家造房子时掉了下来，目前还在老家养伤。我们母女俩就来宁波赚点钱。

　　记者：一天能赚到100多元钱吧？

　　女子：哪来这么多？

　　……谁夺走了孩子的笑容？

　　采访手记：记者在采访中无从证实那位女子究竟是不是小女孩的生母。但事后发现，小女孩的下排牙齿、牙床，已呈明显的内凹状。对此孩子的母亲(？)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安。

　　也许是旁人难以理解的生活压力，将一个只有5岁的小女孩推到了养家糊口的前台；也许是贫穷，令亲情变得麻木了。但如果真是母亲，何以忍心把如此脆弱的生命视作生财之道？

　　记者心目中的5岁女孩，脸蛋应该像苹果一样红彤彤，整天洋溢着鲜花阳光般的灿烂笑容———是什么夺走了这一切？

　　记者查阅有关咨询获悉，在河南省周口市鹿邑县一带，普遍存在着租用未成年人外出卖艺的现象，甬上所见的一幕并非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