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宁波网讯 “两天前,我们抓住一个偷自行车的青年,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他竟然曾经是宁波一所重点大学的学生,看到他这样,我们都很心酸……”昨天,镇海骆驼派出所的蒋警官与镇海看守所的岑教导员一起给本报新闻热线来电。岑教导员还告诉记者,小风(化名)在与管教民警谈话时,表达出强烈的改过愿望,但他似乎对自己严重失去信心,希望心理方面的专业人士能帮帮他。经特别批准,昨天下午1点,记者在镇海看守所见到了小风。
“当时我超过重点线30多分”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见到小风时,记者还是被吓了一跳:长长的头发、黑糊糊的脸、擦满油渍的破烂西装、已经开口的球鞋……
“2000年的时候,我以560分的成绩从江西萍乡考上了宁波的一所重点大学,当时超过重点大学录取分数线30多分,我是我们家的骄傲。”小风如此回答记者对他“大学生”身份的质疑。在家里,小风是三兄弟里的老大,考上大学他成了弟弟的榜样和父母的希望。 “爸妈向亲戚借了一万多元钱,把我送到了宁波,我当时真的很开心。”小风说,当他走进美丽的校园时,感觉到自己的一生将改变,那个晚上他没有睡着。
“接二连三的打击我受不了”
由于生活费紧张,小风说,大一时伙食吃得不好,而他又非常爱好体育运动,是班里的运动健将,经常感到头痛的他被检查出“运动性贫血”。小风没跟任何同学说,他只能减少运动,保养身体。不久,好强的他又受到了一个打击:由于被查出患有色弱,他不适合读航海专业,很快他转到了工业专业。
“中断自己喜欢的专业很难过,而且转系后专业课方面的差距很快就表现出来了。”小风说,大学里的工科很难的,由于大一所学课程的差异,他感觉跟不上新课程的节奏。转系后的第一个学期,小风的机械制图专业课没有通过考试,需要重修。
小风说,由于学费、住宿费、重修费和生活费的重重经济压力,他经常感到学习很无趣,因此渐渐地迷恋上了电脑游戏。2003年,小风又受到一个打击:他的父亲突然去世了。
“我体会到了不读书的报应”
“虽然学校免除了我的学费,但我感觉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重修的科目越来越多,重修费要75元钱一个学分,我内心很自责,每天晚上都会想到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对不起去世的父亲,对不起耳聋的母亲……”小风说,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很想家,在学业上一直无法振作,2003年小风选择休学一年。
2005年,小风带着打工挣的生活费又回到了学校。“这次,我真的感觉自己读不下去了,最后因为交不起住宿费,连肄业证书都没有办完。”小风说,他至今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坚持读完书,他从一个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打工者,而且很快就从打工的经历中感受到了读书的重要。 “在学校的时候,我最讨厌机械制图,但在工厂里到处需要专业技术,因为不会机械制图,我丧失了很多机会。”说这些话的时候,小风一直低着头,眼泪落在了他的那件破西装上。
“第一次偷自行车是为图方便”
小风说这两年他在找工作中频频碰壁,一方面是因为工作难找而且收入很低,另一方面他总是无法耐心从事一项工作。 “一有钱,我就会去网吧,玩个通宵然后回到工厂里被老板骂,逐渐地我就麻木了,也不在乎了。”
小风始终不肯承认自己迷恋网络,但他还是承认上网很“愉快”, “好像只有上网才能让我忘记生活中的烦恼,忘记母亲那失望的表情,忘记自责。”
由于对打工生活越来越不满意,小风逐渐从一个打工者变成了一个流浪者。 “第一次偷自行车是在横街的一个水库边上,因为找不到满意的工作,我跑到水库边看风景,当时只是图个方便,想把那辆自行车骑回暂住房……”小风后来把这辆自行车给卖了,换回了100块钱。他的堕落就这样更深了一步。
“我好想有心理医生能帮我”
小风说,后来自己就一直没有打工,共偷了约10辆自行车。 “第一次偷自行车我很紧张,每偷一次自行车,我内心的自责也就更加严重,经常会失眠,我第一次在大街上捡馒头吃,觉得那东西很脏,很恶心,现在我在路边捡垃圾吃,都没感觉。”小风说,自己身上的西装和内衣都是从垃圾筒里捡来的,他现在已经不敢回想过去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公园角落里,经常会想起第一天到学校报到的场景,想起父母失望的表情,我已经3年没有回过家了,我很想重新开始,但我觉得自己如果离开了看守所,很可能会走老路……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是否有问题,好想有个心理医生帮帮我!”
岑教导员告诉记者,管教民警在接到派出所同志的“关照电话”后专门了解了小风的情况,觉得小风现在的心理非常不好,如果没有得到有效的心理治疗或帮助,出去后很可能会重蹈覆辙或者做出更严重的违法行为,希望有心理专家能够伸出援手,帮帮小风。读者朋友,本报的帮办热线82188218和新闻热线87777777期待你的爱心参与。(记者顾霄扬通讯员善通鹏麟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