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王梅飞和公公在一起。 （陈雪亚 叶荷雅 摄）

 

 

　　杜成富老人八十九岁了，当年驰骋战场的他如今口不能言、足不能行。邻居们说，老人没有享到儿子的福，享的是媳妇和孙辈的福！

 

　　上午时分，老人被儿媳王梅飞搬到了院子的凉椅上，儿媳则在一旁洗床单、凉席、衣服。王梅飞说，凌晨三点她就开始洗刷了，院子里晾了四五条竹竿，都是老人的东西。老人最大的麻烦就是屎尿不能自理。

 

　　公公丈夫相继重病

 

　　杜成富老人双手只剩下两个大拇指，脚上无一脚趾，这是在抗美援朝时留下的伤。战后老人动完手术，就回到了老家鄞州区塘溪镇管江村。当时老人走路有点蹒跚，但生活尚能自理。不料三年前他突然中风，从此生活陷入困境。

 

　　王梅飞清楚记得，那是2004年3月，那天刚好是她儿子生日，儿子早就计划着买个蛋糕把爷爷接过来一起过生日。就在那天，老人突然就不能说话了，送到医院后得知是中风了。老人那时住在隔壁村庄，无人照料，衣服堆在床上就像垃圾堆。她和丈夫、儿子商量后，决定将老人接到自己家。

 

　　老人接回来后，王梅飞辞掉工作专心照顾老人。不料，她的丈夫当年年底被查出患了癌症。那时，一墙之隔，墙外睡着老人，墙内睡着丈夫，王梅飞整晚没法合眼。她说：“丈夫拿着一只纸杯，就像拿着两斤重的东西；公公每小时都要搀扶着起夜。难啊！”

 

　　三个月后，丈夫过世了，生活的重担全压到了王梅飞身上。

 

　　夜夜不合眼细心照料

 

　　王梅飞的家中，石凳、椅子、躺椅都铺着厚厚的垫子，有的垒了好几层。这些垫子都是她亲手做的。王梅飞说，怕椅子太冷，太硬，就给老人多垫点。家里放了十几个热水瓶，预备的都是给老人擦身的水。

 

　　每天晚上，王梅飞睡在外屋，心里却惦记着内屋。老人房里一亮灯一有响动，她就起身，有时候一等就是半个钟头，站着就睡着了。 “我夜里基本上一小时就要起床一趟。”她说。有时候，老人一晚上要换六条裤子，王梅飞更没时间睡觉了。

 

　　隔壁的张阿姨说： “这样的媳妇哪里去找啊？要是我，出一万元钱都不干。”王梅飞笑笑说： “自家老人，有什么办法！”三年多了，王梅飞一直都没有回过娘家，气得母亲经常打电话来骂：连自己父母也不要了。今年春节，她终于踏上了回娘家的路，却差点儿认不得家门了。

 

　　接过母亲的孝心棒

 

　　王梅飞的儿子东海当兵两年多了，儿子是从小听着爷爷的革命故事长大的，跟爷爷感情特别好。每隔几天，儿子就要打电话来询问爷爷的情况，跟爷爷聊上几句。爷爷虽然不能言语，但每次都要答应几声，儿子才放心。

 

　　有一次，儿子打电话来，家里没人接，原来王梅飞和女儿都出去了一会。这一下可把儿子急坏了，他把电话打到了同学那里，让同学来探望爷爷。回头还把母亲批评了一顿：爷爷万一摔倒了怎么办啊？儿子曾给爷爷买过一把剃须刀，去部队后，就把给爷爷剃胡须的任务交给了妹妹。

 

　　隔壁邻居们都赞叹老人的媳妇好，孙辈孝。他们说，这就叫言传身教啊，儿女将来对母亲肯定也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