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臻
我有一个温馨的家,温馨里透着和谐。那时候,姐姐还没有出嫁,我们一家四口住在一起,其乐融融。
我们家以父亲为主,全家都尊敬他,尊称之为老爹。爸爸是个建筑师,在我的家乡,有很多有名的建筑物都是他亲手设计建造的,可那时我还没有出生,不能亲眼见到爸爸是怎样为建设自己的梦想而日夜奋战在“前线”的。极少的人知道爸爸曾经是个下放农村十年的知青,他告诉我那时候很苦,没吃上几顿饱饭,但是他的得益之处也是在那个下放到的农村,除了整日地下地劳作,就是看书学习,并且还拉得一手好二胡,对别人来说,那些时间是折磨,对父亲而言,却还很不够用。初中毕业就到农村插队落户的爸爸从此远离了家庭与亲人,他心灵中经受的痛苦之剧烈,概可想见。然而他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从来没有对人流露过,实际上,在那种环境里,又能对谁流露呢?一去便是十年,真可谓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妈妈也和爸爸一样,念书到初中就辍学了。妈妈的人生经历很丰富,这倒补了她在文化上的“缺陷”。她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我没见过她跟任何人闹过对立,发过脾气。在她那兄弟姐妹众多的、生计十分困难的大家庭里,终日愁米愁面,当然也受了不少的苦,有苦无处诉,她的青年时代想必是在愁苦中度过的。
自从父母亲有了儿女,他们自己过去的事情也很少回忆了,我知道他们有了希望,这希望便是他们的下一代儿女。父亲对我严厉,母亲对我宽容,两者对我爱的方式不一样,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期待我自己将来干喜欢的工作,为社会贡献一点绵力,仅此而已!
姐姐却是个很霸道的人,比男孩子还“男孩子气”,从小到大闯过不少祸,调皮捣蛋之事无所不能,在学校经常和男同学打架,老师每次打电话给妈妈,就是关于姐姐在学校打架的事情。可是,爸妈从来没有在打架的事情“开罪”过她,偶尔向她发脾气,也是因为姐姐“好吃懒惰”的性格。老姐可不接受这批评教育,老早就把嘴巴翘到了鼻梁上,做出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幸运的是,她的“霸气”可一点也不敢在一家之主的父亲大人面前乱撒!
至于我自己,胆量可不及姐姐的一半。从上学开始,就成了别人欺负的对象,特别是女孩子,专让我做她们的“出气筒”。因此,我还不能说自己是一个坏人,因为,除了为自己考虑外,我还能为别人考虑,这也是我做人的原则之一。讲到脾气,我是个急躁的人。想到干什么,必须立刻干成,否则就坐卧不安。
就是这样四个人组成了一个家庭。
我们全家都尊敬爸爸,与其说他是主,不如说他是仆,是我们家的功臣。正当妈妈因生第二胎的我而失业在家的时候,是爸爸一个人挑起了养活全家人的重担,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有了小车,房子越住越大,换来的竟是一个不再年轻的爸爸,得来的是年轻健壮的我们。这么多年来,正是由于爸爸撑起了一把“保护伞”,才使得我们能茁壮成长。否则,我真的想像会怎么样。这样一位伟大的功臣,我们焉能不尊敬呢?
为什么说这是一个和谐的家呢?首先是因为我们家这几十年来从没有吵过一次架,甚至没有红过一次脸。我想,这即使不能算是绝无仅有,也是极为难能可贵的。把这样的一个家庭称之为和谐不正是恰如其分吗?
然而,光阴如电光石火,转瞬即逝。到了今天,我要一个人跑到宁波“闯天下”,形单影只,甚是凄苦。我终究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会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妈妈隔两三天就会打个电话来嘘寒问暖,爸爸则每次上网给我留言,还时不时收到姐姐发来的短信息询问我的近况。而我在大学期间却没有好好花时间陪伴过他们,现在想来,这将成为我“永久的悔恨”。
眼前,虽然我一个人在宁波“漂泊”,你难道能说我没有感受到家的温馨与和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