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始终握着哥哥的手。 记者 孙肖 戎美容 摄
15年前的一个冬天,她被人遗弃,贫苦的养父母抚养她长大;15年后,二哥患上了白血病,全家花光了所有的钱希望挽救他的生命,如今配对的骨髓找到了,可是被40万元的巨额医药费绊住了脚,年仅15岁的她,瞒着养父母去街头乞讨,希望帮助哥哥筹集一些手术费用。
“如果哥哥能得到好心人的资助,我会用将来打工的薪水偿还,我准备休学去工厂打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昨日,15岁女孩小霞对记者说。
一家四口住在农田工棚里
昨天上午,记者来到北仑梅墟,找到了小霞的“家”:一个在农田搭建的简陋工棚,20多平方米的室内被隔成了两间房间,小霞的养父母洪田贵、李梅英和二哥洪路冲挤在里屋,小霞一人住在外屋。虽然关上四周的窗户,但风依旧能从工棚的漏洞中吹进来。小霞说,如果遇到了刮风下雨天,屋外下大雨,屋内就下小雨。
小霞说,养父母8年前来到宁波,当时租下了别人的几亩地,家中兄妹三人,她排行老小,大哥现在在江西,自己和二哥在宁波梅墟求实学校读书,一年前他们还住在租的平房里,生活条件还可以。去年10月,二哥被查出患了急性白血病之后,家里的负担开始加重,到如今已经花了20多万元医药费,他们也搬到了工棚里。小霞说: “为了给哥哥看病,全家好久没吃过肉了。”
骨髓配对才知自己是养女
小霞说,小时候不少同伴开玩笑说她是捡来的,但都被父母否定了,父母说这些都是别人的玩笑话,别当真。 “父母很疼爱我,从来不让我洗衣做饭,舍不得让我吃苦。”
父母为了哥哥骨髓配对的事,每天都很担心,5月的一天晚上,他们打电话给江西的大哥,让他立刻赶到上海的医院做骨髓配对。“我也想去上海!”父母见到小霞进来,神色慌张地挂断了电话。 “不行,你不可以去!”被父母一口拒绝后,她委屈得哭了,最后在小霞苦苦追问下,父母终于说出了15年前的事。
原来,小霞是母亲李梅英在15年前的一个冬天从村里的一棵树下抱来的。 “妈妈说,本来她不要我的,后来看我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出生才几天,心疼我就把我抱回家了。”
小霞的父亲洪田贵说,夫妻俩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如果没有这事发生,他们会一辈子保守秘密。
瞒着家人放学后上街乞讨
小霞知道自己是养女后,曾经向父母提议辍学去打工,但父母坚决不同意。 “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就挂着一个牌子上街讨钱。”说这话时,小霞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告诉记者,那几天,她和同班的一个好朋友两人下午放学就在街上最热闹的地方乞讨。 “有好多人不相信,当面说我们是骗子,但我一想到哥哥,这些就不算什么了。”就这样,小霞瞒着家人在每天放学后站在街头乞讨,3天下来,把讨到的40多元钱交到了母亲的手里。当时,母亲一把搂住自己,不停地哭着说: “孩子,你不需要这样!你不需要这样。”
“我会努力活下去,家人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
躺在床上的洪路冲脸色苍白,他有气无力地告诉记者,自己一度想放弃治疗,但家人和社会的帮助,让自己有了生存的勇气,家人在老家卖掉了房子,每个亲戚都捐了钱,宁波抗癌基金会和一家名叫伊顿的企业捐助了2万多元,自己念书的求实学校也捐了6000多元,几十名老乡也自发捐款,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乡还捐了1万元。
洪路冲还说,今年8月,远在老家的大哥被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录取,但由于家中再也没有钱了,于是大哥放弃了就读大学的机会,去打工了。
记者告诉他,妹妹小霞为了他上街乞讨,甚至想辍学打工的事后,洪路冲低下头拉起了妹妹的手说: “书你一定要读下去,不但为了你自己,更为了哥哥,哥哥现在也很想读书!”记者孙肖戎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