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多没回过家的贵州小伙子冯富想着可以回家过年结婚,心里甜滋滋的。
前天凌晨4时,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空气里充满了寒意。在鄞州区下应街道启明路一家电镀厂打工的冯富一大早就起来了,匆匆洗了一把脸,骑上自行车急忙往宁波国际会展中心赶。冯富现年23岁,黎族人,来自贵州黔西南州普安县罗汉乡,他来宁波已经四年了,这四年中他一直没有回过家。今年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家的,因为再有半个多月,他就要结婚了。冯富赶到国际会展中心时已经是清晨6时许,他看到排队买票的人已经有很多了。他将自行车放好后,就向排队的地方跑了过去。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冲着拍照片的本报摄影记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打工四年跳槽三次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铁路部门的工作人员前来发号,因为冯富来得较晚,没有领到当天的号,他叫来了旁边的小贩,掏7元钱买了一个橡胶的马扎,准备做长期的等待。这时候卖食品的过来了,冯富又买了两个茶叶蛋和两个包子,他说没有吃早饭,得填填肚子。
冯富的个子不高,一说话脸就红,说起在宁波的打工经历,小伙子显得很开心。他说他的家在大山里,来宁波之前连县城也没有去过。他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在家里找不到事干,他的姐姐和姐夫在宁波打工,都说宁波是一个好地方,于是他也跟着来了。冯富还记得,他来宁波时是2003年的9月份,第一次坐上了只有在电视中看到过的火车,其间经过了39个小时的颠簸。
刚到宁波,他一点也不觉得累,感到一切都很新奇,宁波真好,比他想象中大多了,他到一个商场里去,第一次看到电梯吓得不敢坐。他到宁波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个制药厂做保安,厂方管吃管住一个月给他开800元的工资,这些钱对他来讲已经是巨款了,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一年后,冯富跳槽到鄞州区一个汽车配件厂做普工,虽然累些,但是赚的钱比以前多了,看到银行存折上的钱越来越多,他每天高兴得就像过年一样。后来冯富又来到了现在打工的这家企业,现在他在这家企业已经做了一年多了,感到在这儿做得很开心。
四年多没有回过家
冯富随着买票的人群缓缓地移动着,眼中的期望也越来越强烈。冯富说,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宁波的生活,他已经四年多没回过家了,包括过年也是在宁波过的。
记者问冯富这几年为什么不回家过年呢?冯富说,第一年刚来宁波,感到宁波什么都好,不舍得回去。第二年他刚换了一个工作,还没有赚到什么钱,感到回去没有面子。第三年手里有些钱了,他想回家,到车站去买车票,一看才傻眼了,那排队的人比他老家乡里赶集的人都多,他试着排了一天的队,离卖票的窗口最少还有500米远,他知道买到票的希望太渺茫,于是就放弃了。去年他也想回家的,也是因为没有买到车票最后在宁波过了年。
冯富说,他出来的时候还没有胡子,现在每天都要刮胡子了。他离开家时,他的父亲只有46岁,现在已经50岁了,母亲离50岁也不远了。他每隔几天都要给家里打个电话,从电话里得知父母的头发已经开始白了,他感到很伤感,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每次打电话,他都让父母多保重身体,有时候他想父母想得多了,还偷偷地捂着被子哭过。而父母却很大度,每次都叮嘱他在宁波好好干,家里的事不用他操心,只要他在外面好就行了。
在宁波收获了爱情
晚上6时,记者跑去给冯富买了点吃的,冯富一边吃一边表示感谢,然后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但愿今天晚上别下雨。
冯富表示,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回家的,一是他已经四年没有回家了,想回家看看,陪父母在老家过个年。更重要的是,他在宁波找了一个女朋友,今年要结婚了,未婚妻已经在半个月前提前回家做准备,就等他回去举行婚礼了。
冯富说起和女朋友的事儿,话就多了起来,话语里充满了甜蜜。冯富的女朋友叫蔡国香,也在宁波打工,两个人都是一个地方的,蔡国香的家和他姐夫家是一个村子的,后来经别人介绍,两个人认识了,没有多长时间,发展成了恋人关系。家里双方的老人都见过面了,同意他们今年春节前办事,家里已经开始准备了。
记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天已经开始下雨,气温也更低了。冯富和其他人一样,坐在凳子上说要睡一会儿,明天还要继续排队买票呢。
今年一定要回家
昨天上午,记者再次来到国际会展中心,排了一夜的队,冯富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说起话来嗓子也有些哑。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由于前边的人太多,还是没有领到买票的号。冯富告诉记者,铁路部门说,因为沿线有这么多站点,分配到宁波的票额有限,我们体谅铁路部门的难处。在现场,他给女朋友和父母打了电话,说票有些难买,让他们在家别担心,他一定尽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过了中午,记者发现冯富不在现场,拨打他的电话,他说因为厂里有事,通知他回去处理,所以他离开了。记者问他没有票怎么办,他说这两天再想办法,他已委托老乡在其他地方买票了,总会有办法的,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他准备乘飞机回去,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一定要回家的。
昨天晚上,冯富给记者打来电话,说不行的话他就改道从别的地方回家,到家中结完婚过完年他想早点回来。宁波是他的第二故乡,这儿给他留下了太多美好的东西,他的生命已经越来越多地和这儿的山山水水联系在了一起,他要立足宁波,实现自己的许多梦想。 (记者边城雨/文徐佳伟/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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