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鱼赶到沙州,已是夜里9时。越野车径直开进了沙州中学大院。宁波援建广元现场指挥部由剑阁迁出后,就设在这里。
说是指挥部,其实就是一顶帐篷和一个敞开的棚子。帐篷是会议室,办公、吃饭都在棚子下。
沙州是青川县第二大镇,地震中6.6万多间房屋损毁。镇里比较安全的空地都挤满了帐篷,沙州中学也不例外,密密麻麻搭着200多顶。
“指挥部搬来的时候,镇上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宁波市建管处副处长张爱群说,幸运的是,那天正赶上住在沙州中学的部队撤走,他们在太阳下站了5个钟头,才等到了这一小块空地。
沙州镇商店本来就少,地震之后,物资供应更加贫乏。搞后勤的市建委培训中心王鹏和市房管中心王建幸找遍镇子,只买到了五张草席。
搭在指挥部附近的十几顶帐篷是工作人员的宿舍。“最难过的是中午。”市建委办公室杨临福说,帐篷里是桑拿房,帐篷外是烤箱,人很困,却没地方休息,只能在树阴下坐坐。
“吃饭和苍蝇争食,睡觉和蚊虫搏斗;白天和酷暑抗争,夜晚和时间赛跑。”这是他们对援建生活的形象归纳。地处山区的青川有个特点,白天酷热,晚上却突然变凉,不盖被子就会被冻醒。
大院里住着好几百名受灾群众。每天晚上,指挥部的人都让他们先洗漱,轮到自己已是晚上11时后了。白龙湖旁教学楼后的一块空地就是露天浴室,水龙头上接根皮管,照明全靠手电筒。
沙州不仅是指挥部驻地,也是宁波最大的一个援建点,有1800多套安置房要造。“我们的任务是960套,包括中小学、卫生院和居民住房。”宁波市政集团副总经理叶正脚穿高统雨靴,在施工点之间奔忙。
沙州中学的50多位老师也拿着铁锹,在这里帮忙。化学老师王晓蓉担心一件事:用作学生教室和宿舍的安置房紧靠湖边,学生万一掉到水里不得了。不过,宁波援建者的细心出乎她的意料。浙江欣捷建设公司和浙江远大进出口有限公司分别捐款6.1万元和3.9万元,在学校边的湖岸增设了栏杆。昨天,这笔捐款已经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