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在学术界以研究上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闻名。自从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他那句名言“我们都是经济危机的学生”被人反复引用。仅仅一个月前,伯南克和美国财长保尔森还在为是否需要拯救雷曼兄弟公司反复思量。而一个月之后,金融危机席卷全球迫使他们不得不通过半“国有化”的手段来解决美国的金融困局。有人因此戏称美国(UNITED STATES OF AMERICA)已经蜕变成美国联合银行(UNITED BANKS OF AMERICA)。回过头看,当初美国政府放弃救助雷曼也许是导致满盘皆输的一招错棋,雷曼破产或许对于整个美国金融体系造成了系统性的破坏。
对于是否应该救助雷曼,金融界和经济学界众说纷纭。道德风险、政治压力看起来是美国政府放弃雷曼的重要原因。有人甚至戏言美国政府“重色轻友”,只救“两美”(房地美、房利美)而不救(雷曼)“兄弟”。也有人说,雷曼的债权人中亚洲国家比例最大,这诱发美国政府最终作出了损人不利己的决定。那么,如果当初美国政府救了雷曼,是不是就不会暴发这场危机呢?答案也许还是否定的。根据所谓的水桶效应(短板理论),只要有类似雷曼的其他金融机构破产,这场危机发生恐怕只是迟早的事情。
陷入抵押贷款证券化产品泥潭的华尔街犹如被拖入鳄鱼池的牛,美国市值计价的会计规则就像是套在牛身上的绳索,对冲基金就像潜伏在池中的鳄鱼,评级机构就像插入牛心脏的匕首。说到底,这场危机是充满贪欲的华尔街自食其果。不幸的是,在全球日益一体化的今天,华尔街的危机已经不能简单地靠挽救一两家投行就可以解决的了。也许现在还不到反思的时候,因为这场危机远未结束。但对于很多美国人而言,这场危机也许是其一生中经历的最严重的磨难,确有太多东西值得总结。
《国际金融报》 (2008-10-16第0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