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1点半,3名女子被法警带进鄞州法院的第四法庭。旁听席上的数位宁波男士情不自禁地伸长了脖子。他们和其中1名女被告都有着或长或短的“恋爱”时光,和“对象”第一次见面,却是在这次法庭上。
外地撒网南昌遥控
受审的3名女被告是江西人,都是婚托,或者说她们是一个婚托组织。在案发前,她们以多金、貌美、家族经商、有海外关系的形象,存在于受害人的脑海里。
3个人的真实处境却是:南昌的一间出租房、10多部手机和小灵通、30多张银行卡、若干电话卡以及没完没了的电话铃声。
她们征婚行骗的手段极其老套:先在媒体刊登虚假的征婚广告,广告里着重提到家族经商、有车有房。一旦有人电话联系,首先取得对方信任,随后编造过生日需要买礼物、货物被海关查扣没钱交罚款、见面要买机票等理由,骗取他人钱财。
3个人在沈阳、西安、南京、温州、宁波等地大量撒网,绝大多数情况下,只和征婚男电话交往。
3个人怎么走到一起?
今年26岁的杨某初中文化,是3人中学历最高的。其余的2人,一个是她丈夫的姑姑王某,另一人是王某的妯娌刘某。
杨某在加入这个“婚托三人行”之前,曾在一家黑婚介所打过工,负责接电话,登记资料。2008年春节前后,该婚介所的负责人因涉嫌诈骗,负案在逃,杨某趁乱留下了黑婚介所部分用来诈骗的假身份证和银行卡。
去年2月,44岁的王某在南昌找工作时,认识了一名深圳男子。该男子也是通过婚托行骗,他把王某带到深圳,让王某帮他接电话。王某是文盲,普通话说不好,于是他让王某回江西老家,找两个漂亮又有文化的女子。
王某找了杨某和刘某,杨、刘二人不肯去深圳。在深圳男子指示下,3人在南昌租了一间房,开始了婚托生涯。因为杨某最年轻,负责做“托儿”。
2007年10月到2008年8月,仅宁波地区就有11位男士被骗,涉案金额高达40余万元。
他们为什么会上当?
旁听席上的D先生(应本人要求化去姓氏)极力地想从3名被告的声音里,分辨出哪个才是和他通了很久电话的“阿凤”。
D先生是宁波的一名生意人,去年六七月份,他在媒体上看到“阿凤”的征婚广告,交往中被骗1.4万余元。在所有受害人中,这样的损失算是少的。
D先生说,“阿凤”自称是鄞州高桥人,在江西做生意,“她会说宁波话,对高桥熟得很,现在我都很难说清楚为什么那么信任她,当时只觉得两人很谈得来。”
“谈得来”,是因为杨某原本就是顺着D先生的心理说话,这对于“久经沙场”的她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除了注重在想法上和受害人取得共鸣外,杨某等人还耍了不少小手段:她们只用手机和征婚对象联系,为的是能随时随地用软件将来电号码显示成国外或是国内任何一个城市的电话,以印证自己的海外和经商背景;时常让“母亲”出现在电话里和对象谈心,这样,家庭的感觉就更真实了;有时候见了面,杨某甚至不惜以色相诱,为的也是让男士们感到“多金女”是真实存在的。
40万元还不是全部
昨天,由于3名被告都不同程度否认了在公安部门的供述,法院没有当庭判决。
庭后,记者了解到,被指控的40万元并非全部的涉案金额。“她们伪造了多个身份证,办了30多张银行卡,全国各地通过她们伪造的银行账号汇款的账册有厚厚一本。”一名办案警官说,由于各地银行卡跨行查账核实较难,且多数被害人羞于举报或未能及时举报,所以案件线索难以搜索,想要逐一核实受害人相当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