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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劝分会场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是不是不想好好搞这项工作?下去后一定要进行调查,并且要通报批评。”3月4日上午,在昆明市殡葬改革电视电话会议进行到一半时,电视画面切换到禄劝彝族苗族自治县分会场时,该会场上竟空无一人,面对此景,昆明市副市长李喜语气严厉。(3月5日《春城晚报》)
开会打瞌睡的情形倒是不少见,但是电视电话会议竟然出现了无人分会场,还真是闻所未闻。良好的会风,直接关系着政府工作效率与公信形象。按时开会,本是国家工作人员的底线要求。禄劝竟然上演无人分会场的黑色幽默场景,百姓还怎么指望官员执政为民?这样的会风的确应该整治。
笔者不由得想起一件往事。去年某个时候,昆明辖下的呈贡县投资促进局副局长蒋文辉被市委书记仇和发现开会打瞌睡,被勒令辞职。无人分会场比官员开会打瞌睡的问题性质要严重得多。开会打瞌睡的官员被勒令辞职,无人分会场事件如何处理,公众舆论拭目以待。同样在仇和书记的治理下,如果只是给禄劝无人会场一个通报批评,不仅公众舆论不买账,因瞌睡丢官的蒋文辉副局长也不会服气。
换个角度说,昆明曾有人开会打瞌睡丢官的前车之鉴,禄劝为何胆敢对电视电话会议不理不睬,无人参会呢?毋庸讳言,官员作风涣散、组织纪律观念不强,侥幸心理作怪是无人分会场怪胎诞生的重要原因。官员作风整治确有必要。而且,从瞌睡官员到无人会场,官员为什么不重视开会,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这实际上也与文山会海的官场陋习有关。
毋庸讳言,在现实会议生态中,奉行文山会海潜规则者不在少数。有些已经下发材料,下级部门已经了解会议精神,根本不必要召开的会议也照开不误。不少会议缺乏实际内容,讲话领导照本宣科、老生常谈、了无新意;不仅会务名目繁多,议程也“又臭又长”。不管什么级别、什么性质的会议,都要求相干不相干的官员一一到场。不管有没有必要讲话,台下的人愿不愿意听他们讲话。该讲的不该讲的人都要上台喊几嗓子。而且讲话的时间不能太短。一来是显示官威,显摆学问。二来是为了“报上留名,广播留声、电视留影”。表面上装重视,其实是为了炫耀形式。
而且不少官员讲话套话连篇,满嘴跑火车,讲话根本不讲技术含量。且不说官员讲话不用亲自准备,有秘书写材料,而且有的官员为民办事的本事没有学到一点,但是早就练就了讲废话的三寸不烂之舌,某些官员讲话除了数据与个别细节略有不同以外,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八股套话往往大同小异。反正满嘴跑火车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即使自己毫不熟悉的领域也要总结出个一二三四来。面对繁冗的会务,与会者疲于应付,开会打瞌睡,甚至像禄劝干部那样拒绝与会,打造“无人分会场”并不难理解。
前不久,国务院办公厅就进一步加强审核把关、精简会议文件、改进会风文风,提出了一系列的意见。其中,国务院办公厅对会议的数量、会议进行的天数、发言时间长度、与会者人数、文件字数都作出了具体的规定。比如,简化会议程序。会议应尽量少安排大会发言,每人发言时间不超过8分钟,等等。借鉴国务院精简会议的意见,各地因地制宜给文山会海定下硬杠杠,很有必要。把会议时间、讲话官员的人数、讲话的时间,作一个硬性规定。将会议质量监督评价权交给听众,如果谁违反了会议规定,就启动监督问责程序,追究责任。
更重要的是,有关方面应该思考如何让官员不敢随意炫耀权力,滥讲废话,真正革除文山会海陋习。只有建立科学的管理、监督机制,精简繁冗会务,才能使会风建设成为一种工作常态。如果在加强官员作风建设的同时,给文山会海戴上了制度“紧箍咒”,可开可不开的会坚决不开,领导改掉满嘴跑火车的毛病,问责动了真格,不仅会场瞌睡风景会慢慢减少,无人分会场的黑色幽默也不会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