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在黑龙江梧桐河农场,一艘满载女知青的木船在松花江上沉没,共有11人罹难,其余5名女知青被3名宁波知青所救。这幸免于难的5人中,一人是佳木斯女知青,另4人都是温州瑞安人。一晃40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丫头现在都已经退休,但她们一直惦记着这3名宁波知青。最近,她们在宁波知青网上发出了寻人贴子,寻找这3名当年的救命恩人。她们能如愿吗?
网上寻救命恩人
宁波知青网(www.nbzq.com.cn)的右下角有个留言处,是专门方便当年的知青寻找昔日好友的。2月24日,网站副站长“柳叶”在留言处发现了一条名为“寻找救命恩人”的留言。留言者是当年黑龙江梧桐河农场六分场的4名温州瑞安女知青金洁、蔡爱华、施彩仙和饶明蕙。她们说,在1969年8月19日的农场沉船事件中,她们在九分场的三位宁波男战友的奋力救护下获得新生。几十年过去了,她们一直在寻找救命恩人,但始终未能如愿。
“柳叶”把这条留言移到了论坛上。“宁波的知青大多知道我们这个网站,而当年梧桐河农场宁波知青有很多,我当时就想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3位知青。”“柳叶”想得没错。网站版主“黑木耳”有位朋友就是当年梧桐河农场的知青,他很快就说出了当年救人的三人:张坤耀、李元敏和章文虎。张坤耀正在外地出差,而李元敏和章文虎都在宁波。
听说此事后,李元敏、章文虎讲述了40年前救人的故事。而在温州瑞安,4名当年的女知青知道救命恩人找到的消息后,都欣喜不已。
永生难忘的一幕
3位宁波知青当年有什么样的壮举,让这4名温州女知青一直寻找至今?记者昨天联系上了施彩仙女士,她讲起了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我们是1969年7月份到农场的,我们温州瑞安籍的都分在六分场。农场边就是松花江,景色很美。”事情发生在8月19日,施彩仙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是她们来农场后的第49天。当天下午,30余名女知青要去松花江对岸割柳条,用于摆渡的是一只木船。施彩仙她们是第一批上船的,船上共有16人,15个女知青和一个船夫。“我们热情很高,一路还唱着歌。还有一个印象就是江水很急,附近就是松花江支流梧桐河汇流的地方。”
船到江心时,突然船舱进水,不一会儿船就沉了。“船上很多人和我一样会游泳,但根本没用,水太急了,很多人一下就被冲走了。”施彩仙等5人很幸运,她们抓住了船,没有被冲走。但她们都知道这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快绝望时,有3位男知青游了过来,把我们一一救上了岸。”
事后施彩仙得知,除了她们5人外,其余船上的11人全部遇难。同时也知道了,救她们的是九分场的3名宁波知青。
农场奖了一本《毛选》
施彩仙她们几十年一直把这事挂在心头,但救人的3个昔日的宁波知青差不多都已经忘了这事情。“在农场呆了近十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这事情她们不提起我们还真忘了!”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李元敏笑着说。
李元敏他们是1969年6月到梧桐河的,他和章文虎、张坤耀被分在九分场的木工班。他回忆说,那天九分场铁匠炉缺煤了,领导指派他们去六分场江沿码头煤堆场拉煤,他们上午拉回一车,吃过午饭又装了一车。“发现船沉的时候,我们正坐着休息,也忘了当时是谁先说的,反正我们一点也没犹豫,马上跳江救人去了。”
李元敏和章文虎从小在宁波的湖西河边长大,水性很好,张坤耀的水性也不错。“下去后感觉水很急,好不容易才游到她们身边,把她们一个个救上了岸。上岸时,我们也精疲力尽了。”李元敏说,救人时没感觉,事后想想有些后怕,这水流实在是太急了。李元敏回忆说,事后他们从农场领到了奖品:一人一本《毛泽东选集》。
相约本月宁波相会
施彩仙说,出事后她们四人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1972年正式返回家乡。“我们在农场时间短,当时人小不懂事,一直没有去谢过他们3位。这几十年来我们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寻找他们,却没能如愿,这事情快成我们的心病了!”施彩仙告诉记者,她们4人商量了,准备本月中旬来宁波,见见这3位40年前的救命恩人。
“知道她们现在都已退休,在家安享晚年,我挺开心的!”李元敏说,专程来道谢没必要,不过大家也算是同一农场的战友,有着共同的经历和回忆,见面聚一聚聊一聊,倒是件很开心的事。(记者 李锋 通讯员 邬国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