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为母亲按摩手脚，是女儿必做的功课。（周 琼 摄）

　　一夜，她要醒过来好几次，为身边的人换好尿布；所有的食物，都要细细研磨好，喂到嘴里；开始学走路了，她紧紧拉住身边人的手，紧张地看着那迈出的每一小步……

　　这样的场景，让人想起的是妈妈和孩子。的确，这是妈妈和孩子在一起。但这是年过五旬的女儿默默地将当年妈妈为儿时她们做过的事情，在年迈的妈妈身上重现。

　　在江北孔浦街道孔浦一村社区内，年迈的妈妈郑小月和她的孝顺儿女们，让许多邻居啧啧称叹。

　　“阿荷，把椅子给我搬搬出来！”见到郑小月老人的时候，８５岁的她正拄着一根拐杖慢慢走出门，坐到了女儿搬出来的椅子上。老人的二女儿方荷青坐在一旁，弯腰把老母亲的腿抱起来放到了自己腿上，慢慢按摩起来。随着５８岁的方荷青低沉柔和的语调，记忆中让人难过和开心的场景一幕幕展开……

　　在方荷青心中，妈妈一直非常能干，为了拉扯大他们姐弟５个，当年，妈妈在渔业公司的冷冻车间做整理渔货的重活。后来，兄弟姐妹们都到外地工作。在妈妈５６岁那年，父亲去世了，但坚强的母亲为了不给孩子们添麻烦，还是选择独居在家。

　　随着年岁渐长，郑小月的身体状况慢慢差了下来，曾因胃出血动了一次手术。那几年，方荷青退休后在家帮忙带孙女。一边是工作繁忙的儿子媳妇出生不久的孙女；一边是年迈的老母亲。方荷青犹豫了很久，在丈夫和孩子的理解和支持下，她最终选择照顾老母亲。２００５年１０月，郑小月突然重度中风，瘫痪在床。医生诊断她恢复的可能性非常低。得知消息后，在香港工作的大姐方芙青丢下了手头的事情赶回到母亲身边，由于其他几位兄弟尚未退休，两姐妹商量后决定由她俩担当起照顾妈妈的责任。

　　两姐妹每天要为妈妈洗十几次尿布；每天要长时间为妈妈的四肢和身体按摩，防止其神经和肌肉萎缩；卧床的妈妈便秘，姐妹俩就轮流用手慢慢抠出干结的粪便；为了防止妈妈生褥疮，她们一天要为妈妈翻身十几次。为了能照顾好妈妈，两人还轮流去学习各种穴位按摩方法，并找来各种资料对比着为母亲做康复训练。

　　妈妈的情况稍微有了好转，两姐妹便一次次让妈妈练习坐，她们一个拉着妈妈的双手，一个则从背后顶住妈妈。为此，两人总是累得满头大汗。妈妈终于可以慢慢下床了，两人做好棉布条，像教一岁的孩子走路那样，一个人从背后抱着她，另一个人则用棉布条轻轻拉起她的脚。妈妈迈不动步子，在后面的女儿就用自己的脚顶住她的脚，一点点帮她往前挪。看着妈妈能自己迈动脚步了，腰酸背痛到直不起身子的两姐妹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整整１０个月，在两姐妹的精心照料下，郑小月老人的病情终于有了好转。年迈的妈妈心恋故土，不愿意跟着女儿去外地生活。为了让妈妈高兴，两姐妹只得相约，轮流陪妈妈住，照顾老妈妈。

　　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姐妹俩为了母亲，一个丢下了工作两地奔波，一个长期与丈夫分居。方荷青的女儿大学毕业后也选择来到了宁波，可以时常陪妈妈照顾外婆，郑小月几个在外地工作的儿子也总是一有空就来看望和陪伴老人。

　　如今，郑小月老人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出家门到小区活动了，恢复了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看到这一幕，孩子们觉得，付出再大的心血都值得了。

　本报记者 周 琼 江北记者站 吴红波 通讯员 魏小捷 王叶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