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在天安门广场留影。
1999年在天安门城楼留影。
■《征集天安门前拍的照片》后续
对宁海胡陈乡乡村医生谢时亮来说,两次北京之行而且承载了他的人生理想,记录了家庭巨变。
1978年:自费赴京与专家聊文字改革
1978年,26岁的谢时亮是一个参加工作两三年的乡村医生,那时的工资不是现金,而是生产队的工分。高小毕业后只读了一年中学的他有一个业余爱好:研究文字。
谢时亮对文字的兴趣,是从学习汉语拼音开始的,他对汉语的读音文字演变进行了研究,并希望对文字进行改革。1978年初,他将自己的研究进行了系统的整理,4月18日,谢时亮决定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上北京,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家乡宁海,甚至没有到过宁波市区。
1978年,一个乡村医生要自费上北京,去办的事情和他的本职工作又相差十万八千里,谢时亮说:“能成行,离不开父母和村里的支持。”那时出远门都要介绍信,没有介绍信简直就是寸步难行。谢时亮在村里开了一封介绍信,谢时亮去北京的理由是这样写的:要把文字改革的事情弄清楚,向文字专家探讨。谢时亮乘坐长街到宁波的班车到了宁波,再从宁波乘火车到了杭州。
在买票的时候,售票员告诉谢时亮,上北京要有省有关部门的介绍信才能买到直达的票。1978年4月24日中午,谢时亮在杭州车站休息时,听人说上北京也可以不用介绍信,先买票到河北廊坊,但在廊坊不要下车,直接到北京后再去补车票。凭着这条信息,谢时亮终于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经过27个小时的期盼和等待,当列车到达北京的永定门站时,谢时亮下了车,他终于踏上了北京的土地!谢时亮给家里发了一封电报:在京很好!他先后4次去了国家文字改革委员会,专家听了谢时亮的序字拼音方案和类词精义方案后,给予的评价是“精神可嘉仅供参考”。
在北京的日子里,他坐公交车或者步行游览名胜古迹,在天安门城楼、长城等处拍照留影。
谢时亮出门时只带了200元钱,这相当于他半年的收入,在北京呆了40多天,200元钱根本不够用,他只好到文字改革委员会向人借了20元钱。回到宁海的家里时,谢时亮的口袋里仅剩两分钱了。
1999年:学术交流间隙登天安门城楼
1999年的8月,谢时亮再次来到北京,这次他是参加一个全国性的医学研讨会,火车直接从宁波出发,到了北京有专人接待,住的也是宾馆。研讨会开了三天,谢时亮提前一天到的北京,他再次参观了天安门。
8月19日早上7点,谢时亮登上了天安门城楼,并在城楼上照了一张彩色的留念照,天安门管委会还给每一位参观城楼的人发了一本红色的留念证书。和前一次不同,这次谢时亮带了足够的钱,在北京四天就花了2000多元钱,到北京的第一天,他就用公用电话给家里报了平安。
1978年,谢时亮家有7口人,年收入1200余元。居住的房子是20世纪50年代的木结构老楼房,家中根本没有电器,连自行车也没有,那时全家人关心的是温饱问题。1999年,北京之行后,谢时亮家就开始盖新房了,房子到2000年上半年盖好,三间楼房花了9万余元,家中也配置了电视、电话、电风扇、电饭煲、煤气灶等现代家具。
2009年:今后还要带研究成果上京
2007年,谢时亮的儿子硕士毕业后在北京参加面试,游览了故宫等名胜古迹,在北京用手机给父母报了平安。儿子现在供职于杭州一家事业单位,家中手机、电脑和数码相机都不只一部。时代的巨变让谢时亮感慨万千。
几十年的岁月,在谢时亮的记忆里是如此的真实、丰满。谢时亮在文字语言领域的业余研究也从来没有停止过,他说,他要再花三年的时间,把自己的研究整理出来,出一本书。在有生之年,他还要上一趟北京,再和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的专家探讨文字研究。(东南商报记者 陈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