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发改委副主任徐强(中)接受本报记者专访,向记者介绍重庆市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情况。
新中国60周年共和国印迹采访札记
从宁波飞到2000多公里外的山城重庆,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火炉”的威力——拖着行李没走几步,浑身上下的衣服就几乎湿透。在宁波已渐显凉爽的时刻,山城重庆却依然在苦熬盛夏,我们在重庆采访的这几天,气温每天都在37摄氏度以上,不小心,我们两个都中暑了。
火辣辣的阳光炙烤,让我们印象深刻。不过,更让我们印象深刻的是这座中国最年轻直辖市的混合气质。走在重庆街头我们发现:曾经是重庆主城地标和象征的解放碑,向井底之蛙一样打量着周围林立的摩天高楼,大幅的奢侈品海报高高地挂在玻璃幕墙上。街上行人打扮时髦,行色匆匆……一切,似乎都与上海或香港街头无异,据说,重庆渝中这片位于长江和嘉陵江之间的三角地带,还是中国高楼密度最大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些代表着时尚、繁华,或许还代表着这座城市未来发展方向的街区里,传统的生活方式依然在顽强地显示着自己的存在:在透着冷气的商厦门口,觅活的棒棒拿着扎着两根蓝色绳子的扁担,随处走动;买手机挂件、布鞋、凉粉的各式摊贩遍布附近街区的人行道上;离时尚街区不远的街道上,路边的树叶上积满灰尘,地面随处可见随意丢弃的纸巾、垃圾;小巷里坐在竹椅上的老人摇着蒲扇淡定地看着从巷口经过的每一个人……一切都让人觉得时光似乎在静止,生活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化,恍然间有种身处上世纪80年代的某个小县城的感觉。
过去、现在乃至未来,时光凝固的场景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呈现在同一个空间里,突兀地跃入我们的眼帘,我们的采访因此成了无休止的追问:是什么力量塑造了这座有着3000多年历史的古城如今的面貌?它的未来会走向何方?它的繁荣,对西部乃至整个中国意味着什么?
揭开谜底的期待,让我们在采访过程中既心情雀跃,也充满了迷茫。事先在宁波“闭门造车”准备好的采访提纲显然无力回应反差巨大的现实,我们的文章构架只能随着采访的深入而一步步地走向明晰。我们如空无一物的杯子,接近着、倾听着每一个采访对象的娓娓道来,又在他们的叙述中不断捕捉新的采访线索,走向另一个采访对象。
重庆城市的巨大和陌生,让我们的采访异常艰难和复杂。几乎每一个采访对象都要经历约了再约的过程,几乎每一次采访都要换乘不同的交通工具,出租车、轻轨、公交车,穿过长江、嘉陵江等大江大河上高高架起的桥梁,经过重庆主城的好几个区,花去半天以上的时间。
过去、现在和未来为什么会如此纠结地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那是因为它的变化实在太大太快,一日千里的“急行军”容不得这座城市停下来好好思考和规划,混合和无序实在是勃发生机的象征。“没办法,重庆肩上的担子重啊!”几乎所有的采访对象,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记者这样解释。
被列为直辖市是重庆的一次发展机遇,但重庆人显然更愿意将它视为自己的新使命:它要以自己的繁荣,带动中国西部的繁荣,以实现东西部共同繁荣的国家愿景;它要以自己的实践,为中国趟出一条和谐均衡发展的道路。“重庆的发展和繁荣,从来不是重庆人自己的事情,而是全国的事情。”在昨天召开的2009重庆内陆开放高地论坛上,重庆市常务副市长黄奇帆说道。
重庆被列为直辖市前夕,现任《21世纪经济报道》总编的刘洲伟曾经出差到重庆。走在弯弯曲曲、上上下下的街道上,望着两边破旧的楼房时,他很怀疑重庆能否长大。不过,在2009重庆内陆开放高地论坛上,他兴奋地宣布了自己的新发现:现在重庆不仅长大了,而且有了大气的国际化城市的气象,“重庆的发展,对中国而言无疑具有战略意义,如果重庆真正成为像上海、香港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那么我们对西部乃至中国的未来,肯定会充满乐观的想像。”
所有到过重庆的人,都会像刘洲伟这样对它的发展兴奋不已。这份兴奋也激动着所有重庆本地人,走在大街上,你会看到重庆人的笑脸特别多,他们的笑声里透着自信和乐观。
“现在,我一点也不羡慕你们东部来的人,重庆现在一点也不比你们差呢!”出租车司机老袁一脸笑意地送我们到机场。
宁波晚报记者 梅子满 张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