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工作狂”
2007年4月,陈长华又被调任宁波市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级别升至正厅级。按照常人的理解,时年已经56岁的陈长华是最后一届了,宁波检察各方面条件都比湖州、丽水要好,他只要守守摊子,等待颐养天年就行了。
没想到,陈长华仍旧干劲十足。
“他是个‘工作狂’,每天上班最早,下班最迟,周五下午回家都是办公室主任催他才走,从宁波到温州一般要三个小时,有时路堵要5个小时”陈长华的专职司机王国海说自己的领导“绝对OK!他总有干不完的活。”
“他一有空就爱跑基层检察院调研,他常说基层强则强,只有了解基层的请况才能准确地抓好全局工作”,宁波市检察院办公室主任赵万忠一直跟着陈长华调研。他说,陈长华给自己定了任务,宁波有11个基层院加一个派出院,每年必须到各个院调研至于两次,并提出具体的工作意见。而事实上,远不止这个数。
奉化市检察院在宁波市检察机关属于比较薄弱的基层院。去年上半年,陈长华到该院作专题调研,了解到他们班子和工作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即找奉化市委沟通,及时调整了领导班子。同时,针对存在的薄弱环节,陈长华回来后又把该院半年的业务数据进行分类研究、分析,专门提出了10条具体的整改建议,很快奉化市检察院的各项工作赶上来了,当年度便跻身浙江省先进检察院的行列。该院检察长毛纪华感动地说,陈长华检察长开的“药方”真是神了。
正是这份干劲,陈长华带领宁波检察机关不断上新台阶。在去年的全省检察工作综合考评中,宁波市获得市、县两级检察院综合考评第一名和所辖基层检察院综合考评第一名,并荣获第三届全国“基层检察院建设组织奖”。鄞州、慈溪、奉化等5个院被省检察院评为先进检察院,近占全省三分之一。今年前三季度,宁波市检察机关的各项工作继续领跑全省。
宁波的反贪工作一直走在浙江省前列,但陈长华仍然抓得很紧。“检察机关不办案,监督效果就会大打折扣!”陈长华一到任就在全市反贪工作会议上说。“对每一件大要案,他都掌握整个过程,包括初查、侦查、起诉、审判,甚至终审。陈检反复告诫我们:每一件案子,要取得政治效果、法律效果、社会效果的统一,才能算案结事了。”宁波市检察院反贪局长颜华说。
不仅如此,每当案件难以突破时,陈长华还亲自坐镇指挥,为干警出谋划策。2008年9月,宁波东钱湖管委会副主任陈富良被宁波市检察院以涉嫌受贿罪依法立案查办。陈富良曾在多个要害部门担任过领导,关系网极其复杂。几年前,有关部门曾经调查过他,但因为一直没能找到证据。
面对这块难啃的骨头,反贪干警通过多次审讯仍没有突破。陈长华得知后,连夜赶到办案点,与干警研究侦查策略。结合案情,陈长华提出,不妨转变侦查思路,从外围入手,先想办法找到被转移的赃款。
经过努力,陈富良转移到堂兄家装满赃款的一只大箱子终于找到了。狡猾的陈富良这次终究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同年11月25日,因受贿253万被法院一审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他没有上诉。
在陈长华的带领和反贪干警的共同努力下,宁波检察反贪利剑锋锐依然,大要案比例高居浙江省各市前列。2007年,宁波市反贪局还被评为全国十佳反贪局。
宁波反渎工作曾是弱项,此类案件说情多,干扰多,阻力大,办案人员也有畏难情绪。陈长华就帮助分析道,渎职案的背后往往有权钱交易,没有经济利益,谁会拿自己的乌纱帽去冒风险呢?他提出,反渎职侵权要办“双料”案。
今年初,宁波市检察院接到举报,称市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住房维修基金被人违规买卖国债造成巨额损失的线索。“这是关系到民生的大事,里面肯定有权钱交易,陈长华当即指示反渎、反贪部门一起查。最后,不仅查清了宁波市住房资金管理中心主任、宁波市住房资金管理中心总会计师、资金管理科科长等涉嫌玩忽职守造成国家损失2亿余元的渎职大案,还将三人的受贿犯罪也查了个水落石出。反贪部门又顺藤摸瓜,立案侦查了包括人称“老狐狸”的宁波市国土资源局原局长邬某等6件6人受贿大要案。
正是在这一思路的引导下,宁波检察机关反渎工作打了个翻身仗,2008年立案查处53件53人,同比上升了125%,今年上半年又同比增加了41.7%,其中有10件为“双料案”。
“作为一把手,陈长华民主作风强,善于调动每个同志的积极性,在他手下工作,真是很痛快。”宁波市检察院副检察长张利兆说。 “但是关键时候,陈检又是一个敢于拍板,敢于承担责任的领导”张利兆说。
今年初,宁波市检察院接到镇海区检察院提请抗诉的一未成年人抢劫案,当事人胡某年仅17岁,在公安侦查时有立功表现,但法院未予采信。要不要抗诉呢?此案提交宁波市检察院检委会讨论时,意见分歧明显,有人怕抗诉不成,影响自己的考评。陈长华拍案而起,说这个案子一定要抗诉,这是为了法律的公平与正义,即使有风险也要勇于承担。最后法院再审时采纳了检察机关的抗诉意见,依法认定了胡某的立功表现,判决结果从原来的一年有期徒刑改为有期徒刑八个月。张利兆说,去年至今年8月底,宁波市检察机关已提出的刑事抗诉案件27起,改判率为100%,名列全省第一。
“他是一个追求非常完美的人!”
记者在湖州、丽水、宁波检察院采访中,听到三个检察院对他评价最多,也是最有共识的一句话,就是陈长华是“追求完美”的人。宁波市检察院政治部主任焦新祥说,陈长华对于“完美”的追求甚至苛求,到“非常完美”的地步,不仅体现在工作上全身心投入,精益求精,永不满足;更体现在品格、人格上的自我修炼,自我完善,高风亮节,一尘不染。
湖州市检察院纪检组长滕凌云说,陈长华公私分明,从不在单位处理他个人私事,共事五年,他夫人长得什么模样我们都没见过,老家来客人或朋友,他总是自己掏钱请客,从不惊动旁人。但是一些朋友送来的礼品什么的,他却一一清点,主动上交,我们说这不行,这是私人物品。陈长华总是说,朋友来看我很多是因为我头上顶着“检察长”的官帽,手中有些权力,所以,把这些东西上交是完全应当的。“当他从湖州调丽水上任时,依旧带着从温州来湖州时的那两只旧皮箱,看着让人心酸。”滕凌云说。
“他这个追求完美的检察长,却对个人生活要求十分简单”曾多次陪同陈长华下基层调研的丽水市检察院政治部主任毛小明说起让他难忘的一件小事:2004年,他和陈长华一起到遂昌县检察院调研,一个上午跑了几个乡镇听取人大代表对检察工作意见建议,到下午1点了才结束。陈长华就近在公路边的小吃店里吃中饭,只有一个炒磨菇,一个冬瓜海带汤。陪同调研的遂昌县检察院领导过意不去,陈长华边吃边却风趣地说,不错,还是山珍海味呢!
宁波市检察院纪检组长王耀飞也深有同感。他说,宁波的经济条件不错,他又是正厅级领导干部,但是,无论是下基层还是外地开会出差,他都与一般干部一样,从不搞特殊化。“不就是睡个觉嘛?干么那么费劲?!”到宁波二年多,他没有出过一次国,甚至出省考察就一次,而且是带队到全国十佳检察院广州海珠区检察院学习。三天后就赶回来了,人家劝他顺道到海南游玩一下,他谢绝了。
“他那个境界,说情者都知难而退了,人家送礼给他,他都让办公室主任赵万忠退回去”王耀飞说。陈长华在宁波住的是市里安排的一间普通民居,地点有些偏,上下班不甚方便,他从来不提半句意见。单位大食堂用餐,陈长华因为忙工作,时常去的晚了,只有一些剩饭剩菜,他也毫不介意,有什么就吃什么,对生活上的要求非常简单,对外应酬更是唯恐躲之不及。
10多年来,陈长华和家人总是聚少离多。妻子林媚媚是个忠厚、善良的女性,不善言辞,从不在工作上给陈长华添麻烦,多少年只是一个人默默带着女儿,守着家,无私地支持着丈夫工作。前几年,陈长华调到宁波,林媚媚总算去过一次。但是,陈长华每天忙于工作,没有时间陪她出门逛逛,甚至是不远的东钱湖,也没陪妻子去过。林媚媚怕影响他工作,待了一个星期就回温州去了。令人揪心的是,夫妻俩在一起的时间竟是这次在医院陪护的时间最长!在一家电视台从事技术工作的女儿陈斯斯虽然对父亲多少有些怨言,可如今看到父亲的病床上的样子,她只能在心里祝福父亲早日康复,再享天伦之乐。
长期的劳累操心,常年满负荷的工作,也严重损害了陈长华的健康。赵万忠回忆,发病前半个月以来,陈长华结合半年考核情况,密集到各基层检察院进行调研,身体已经感到有些不适,身体乏力,我们让他上医院瞧瞧,他说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7月15日那天,陈长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中午匆匆扒几口饭,就赶去参加江东区检察院中层干部读书班。下午5时半,当他作总结发言时,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茶杯捏不住了,讲话声音也提不上来。他喘了几口气,坚持把话讲完,会议结束后才匆忙赶赴医院就诊,当车行驶在半路上,人已失去了知觉。
陈长华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经医院全力抢救,他稍有些清醒,便忙着关心工作和案情。在宁波李惠利医院,他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神志还不清楚,不能开口说话,这个左撇子不能写字,就用右手写了一张条子,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经宁波市检察院技术处破译有“案子,预防”几个字。8月初,陈长华被转移到上海华山医院住院治疗后,宁波市反贪局局长颜华带着反贪干警去看他,他吐出的单词还是案子。当颜华告诉他,大部分案件已经侦查终结了,顺利移送起诉了。陈长华笑了笑,又艰难地从吐出“队伍、安全”等单词,颜华明白他关心的是队伍和办案安全。颜华请他放心。离开时,陈长华又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办案“要动脑子,要讲谋略”。
从那以后,陈长华的病房里多了一块儿童专用的写字板。每次宁波市检察院有人去看他,他在写字板上写的都是有关工作的事。陪护的家人看了,只得默默流泪……
8月28日,专程到医院看望陈长华的浙江省检察院检察长陈云龙握着陈长华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对随行人员说,陈长华今年58岁了,对领导干部来讲“58岁现象”是个坎,由于快退休提拔无望,“船到码头车靠站”了,有的人因此消沉甚至堕落了。而陈长华却始终如一忘我工作,站好最后一班岗,他的事迹对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面镜子。
陈长华从检30年,尤其是担任市级检察院检察长11年多来,从严律己,兢兢业业,一心扑在工作上,积劳成疾,他的事迹不仅感动着浙江大地的8000多名检察干警,也感动着浙江省的党员干部。近日,浙江省委已将陈长华同志列为领导干部的先进典型,号召全省各级干部向陈长华同志学习,做人民的好公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