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忻信芳老人在他精心制作的虎图皮草毯子前。 (朱和风 摄)
今年74岁的忻信芳神采清矍,他发不白、耳不聋、眼不花,扯一根线,能稳稳当当地穿过针眼。去年7月份,他和老伴入住鄞州区雅戈尔老年乐园后,老人按捺不住寂寞,重拾爱好,把人家不要的狗皮、猫皮收集起来,每天在一间空余的车棚内穿针引线制作他的皮毛工艺品。
无师自通学技艺
忻信芳的老家在鄞州莫枝的陶公山,那里山高水险。他年幼时,村里不时有野狼、野猪出没,半夜三更溜进村里咬死小孩、破坏庄稼的事时有发生。一些村民为守护庄稼保安全,就端起猎枪,和附近韩岭、横溪的村民一起加入狩猎的队伍。那时,村民会把剥下来的兽皮和硝、米浆捣拌在一起,浸泡个把月,然后晒干做成衣服。
忻信芳的父亲虽然不是猎人,但有一手缝制皮毛的技术,忻信芳耳闻目睹,居然也无师自通。他告诉记者,血淋淋的皮毛拿到手后,要用锋利的刀片细心地刮掉上面的赘肉、油脂,然后和硝、米浆浸泡在一起,一个月后再缝制衣服。“但这是一门累人的活,异味、腥味、腐烂味熏鼻,不过,我闻了五六十年,身体一点毛病也没有,现在一个月还要喝25公斤老酒,13年没有吃过一粒药片、打过一枚针。”老人幽默地说。
敝帚自珍不言弃
上世纪五十年代,忻信芳从某冶金学校毕业后,可以进入政法部门工作,但他却偏偏选择了去莫枝皮毛厂当一个工人,因为他要圆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梦。
去年,忻信芳住在老年乐园里比较空闲,就重操旧业,把人家从垃圾箱里拣来的狗皮、猫皮收来,炝、晒后,血淋淋的皮毛变得柔软,一番取舍后,他就在车棚里制作背心、床毯等。乐园托老部有个耄耋老人说,他花了100多元钱向老忻买了一张狗皮床毯,觉睡得熟、脚也不抽筋了,现在还要替女儿、孙子向老忻“预订”皮毯哩!
忻信芳和妻子每月退休工资有3000多元,两女一子又孝顺,也不差钱。他说:“我炝皮毛、制皮草,譬如人家搓麻将,图的是快乐!”今年是虎年,忻信芳还将自己炝制后的皮毛通过裁剪取舍后,按照色泽不同缝制成猛虎呼啸山涧的毯子。因为从小爱好画画,他缝制各种图案的皮草不打草稿,靠自己脑海里的想象完成构思和制作。他还用带毛的鹅皮、东钱湖的河鱼制作漂亮的围脖、栩栩如生的标本,挂在车棚里供人欣赏。
持之以恒成专家
几个月前,一名在北方出差时买来两张兽皮的鄞州人经人介绍找到了忻信芳,叹苦道:“老伯,这皮出虫子啦,有异味,你有什么办法帮我处理一下。”
忻信芳告诉对方,北方是内陆性气候,干燥,北方的皮毛适合放在北方,而在宁波容易出虫子,散发异味,因为宁波属于海洋性气候,潮湿。后来,他通过自己配制的方式重新对这皮毛炝了一番,剪去容易打结的长毛,不但异味没了,皮草也柔和了。
采访中,忻信芳告诉记者,以前宁波的皮毛也容易出虫子,因为用硝和米浆炝,米浆易粘在毛孔内产生霉变,所以要晾晒皮草。现在,老人收到皮毛后,先是细心地用刀片剔、刮,除掉皮毛上的油脂和赘肉,然后用硫酸、硝、蛋白镁等原料炝,一周后再晾晒干净。老人根据需要,把有些皮毛炝得硬朗一些的做挂毯,柔软一些的做围脖、背心等。这变废为宝,已成了忻信芳老年生活中的最大快乐!
宁波日报记者 朱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