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4月1日开始,宁波博物馆将举行为期3个月的“国家宝藏——中国国家博物馆典藏珍宝展”,展出的80余件稀世珍宝,是从国家博物馆62万件馆藏中遴选出来的最具代表性和影响力的国宝级文物,这是我市迄今为止引进的文物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展览。为让市民更好地了解这些国宝,享受这场华美的视觉盛宴,本报今起特推出“褚馆长带你看国宝”栏目,特邀宁波博物馆馆长、副研究员褚晓波为读者系统介绍、鉴赏这些国之珍宝。
四羊方尊在地下沉睡了3000多年,让它重现人间的,是湖南省宁乡县黄材镇龙泉村的一位农民姜景舒。1938年4月,姜景舒在挖土种红薯时,锄头碰到一块硬物,“哐”的一声,从土里溅出一块锈铜片,随即发现了四羊方尊。
四羊方尊为商朝晚期青铜器,是中国现存商代青铜器中最大的方尊,高58.3厘米,重近34.5公斤,器身方形,方口,大沿,颈饰口沿外侈,每边边长为52.4厘米,其边长几乎接近器身的高度。长颈,高圈足。颈部高耸,四边上装饰有蕉叶纹、三角夔纹和兽面纹。尊四角各塑一羊。肩部四角是四个卷角羊头,羊头与羊颈伸出于器外,羊身与羊腿附着于尊腹部及圈足上。尊腹即为羊的前胸,羊腿则附于圈足上,承担着尊体的重量。羊的前胸及颈背部饰鳞纹,两侧饰有美丽的长冠凤纹,圈足上是夔纹。方尊肩饰高浮雕蛇身而有爪的龙纹,尊四面正中即两羊比邻处,各有一双角龙首探出器表,从方尊每边右肩蜿蜒于前居的中间。全体饰有细雷纹。器四角和四面中心线合范处均设计成长棱脊,其作用是以此来掩盖合范时可能产生的对合不正的纹饰。
据考古学者分析,四羊方尊是用两次分铸技术铸造的,即先将羊角与龙头单个铸好,然后将其分别配置在外范内,再进行整体浇铸。整个器物用块范法浇铸,显示了高超的铸造水平。四羊方尊集线雕、浮雕、圆雕于一器,平面纹饰与立体雕塑融会贯通,器皿和动物形状结合得恰到好处。此尊造型简洁、优美雄奇,寓动于静,被称为“臻于极致的青铜典范”,被认为是传统泥范法铸制的巅峰之作。
四羊方尊的出土地湖南当时是“荒蛮之地”,如何会出土如此精美的商代青铜器?一般认为商文化南界只到淮河流域,有些专家推测宁乡一带可能是商朝的一个方国;有人怀疑是后来带入湖南地域的,但是此类说法均缺乏相关证据。
“尊”是一种盛酒器。尊一般为圆形、鼓腹、大口,也有少数方形尊。四羊方尊便是其中一例。“尊”常与“彝”并称成组的青铜礼器,此类器物主要流行于商周时期,基本造型是侈口、高颈,圆腹或方腹、圈足较高。商代晚期至西周早期是青铜尊的铸造盛期。
羊在民间的象征意义便是“吉祥”,至少从汉代开始,羊就与吉祥联系在一起,汉代瓦当、铜镜等铭刻中多见“宜侯王 大吉羊(祥)”铭文,吉祥有时直接写成“吉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