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无忧无虑的年龄。周末,好多小朋友都由父母带着去公园放风筝、玩耍,可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想象着。“老师,其实我也想去玩。”12岁的小女孩话一出口,已是满脸泪水……
吴仙梅,一个美丽善良的小天使,北仑小港街道新棉学校五年级学生。当安静地坐在教室上课时,她和其他孩子一样,快乐自信。可一旦到了广播操时间,她总把小脑袋深埋在臂弯里,因为她根本跟不上一路小跑的同学们。
小仙梅患有双脚掌马蹄形缺陷症,正面临着最残酷的命运:若手术,有可能痊愈;若拖延,就得截肢。
“折翼”天使
所有人眼中她是如此优秀
衣着朴实,成绩优异。在老师们眼中,小仙梅是一个格外懂事的孩子。
2009年,她跟着妈妈来到北仑小港,到新棉学校就读。刚到学校时,仙梅的成绩很一般,可要强的她凭借过人的毅力,硬是将成绩赶了上去。在这学期的单元测试中,她终于如愿拿到了第一名。
新棉学校学生们的家境都很一般,但班主任谢老师说,从未见过像仙梅家如此艰苦的家庭。仙梅妈妈在新棉村租住了十几平方米的一个小窝棚,一家四口就挤在这里。去家访时,谢老师看着孩子们吃的东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姐姐仙竹成绩优异,却因家境贫寒不得不辍学打工。母亲文化水平不高,一天到晚为三个孩子操劳,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艰难地支撑着这个家。弟弟比仙梅小两岁,也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虽然双脚不方便,仙梅却从不示弱,努力帮妈妈分担家务。上学前,烧火做饭扫地,再叫醒妈妈;放学后,干家务,还要给弟弟辅导功课。“妈妈实在太辛苦了,我做这点算什么呢。”每逢小仙梅提到这些,谢老师总觉得特别酸楚。老师们希望减轻小仙梅的负担,免去她值日、结对帮助后进生的任务,但固执的仙梅拖着双腿主动找到谢老师,希望自己和同学们一样。
邻居们都特别喜欢仙梅。“经常看她操持家务,从没见她向家长要钱。唯一的一次,要了1元钱,还是给弟弟买馒头吃。”邻居阿姨说,如此乖巧的孩子,就可惜腿脚不好。
父爱如山
坠崖一刻爸爸将她甩了上来
仙梅一家来自贵州省铜仁市松桃苗族自治县正大乡的一个小山村。虽然生活很艰辛,可恩爱的一家人一直和美恬静地生活着。
仙梅的病生下来就有,父母觉得非常愧疚,便对她倾注了格外的关爱。到了上学年龄,学校很远,别的孩子每天都要花1个小时翻山越岭去学校。仙梅双腿不便,都是爸爸背着来回。这意味着,爸爸一天要走四趟。
2007年的一天清晨,不幸发生了。
背仙梅上学的爸爸脚下一滑,滚落下山,摔成了植物人。摔下去的一瞬间,爸爸奋力将小仙梅甩到了山路的一边,小仙梅眼睁睁地看着爸爸掉下山去……
父亲瘫痪之后,家庭的重担全落到了妈妈身上。成绩优异的姐姐辍学了,年迈的奶奶为了照顾父亲身体更加羸弱,仙梅觉得这一切都和自己有关。
“孩子还那么小,却吃了那么多苦,我这个做妈妈的真不称职。”仙梅的妈妈龙女士才40多岁,看起来却很苍老。她说,他们夫妻俩特别想治好仙梅的脚,可这个愿望却渐行渐远,她在心里觉得更加对不起仙梅。
今年1月,仙梅的爸爸带着无限遗憾撒手西去,再次沉重打击了这个飘摇的家庭。爸爸去世后,小仙梅的话更少了,生活、学习却更努力了。
一个承诺
陌生人帮她寻找希望
小仙梅的生活中,偶然间出现了一个人。就因为觉得她可怜,他带着仙梅一家来宁波寻找希望。这名江西籍青年叫陶晓华,娶了一名苗族姑娘为妻,恰好是仙梅家那个村寨的。
2009年,陶晓华第一次去丈母娘家,无意中了解到了仙梅家的情况。虽与仙梅无亲无故,但陶晓华觉得截肢对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孩而言,实在太残酷了。于是,陶晓华给了仙梅一个治病的承诺,但他心里也没底,只觉得继续待在小山村,孩子就完了。
在陶晓华的劝说下,2009年,仙梅一家来到宁波。已在宁波扎根的陶晓华不仅为一家人找了落脚点,负担了孩子们大部分的学费,还帮仙梅联系了骨科专家。
“医生说,她的脚熬不过今年。过了今年,做手术就没有意义了,截肢或是坐轮椅就是她的未来。”陶晓华告诉记者,由于小仙梅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比较虚弱,手术可能需要分两次进行,这样手术费用就要超过10万元。如果不是自己囊中羞涩,一定会先把手术做了,再拖下去,她的脚就真的没用了。
从带仙梅一家离开老家的那一刻起,陶晓华就决定,既然自己承诺了,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他和仙梅的关系很“铁”,经常和小仙梅聊天谈心,也一直在为孩子治病的事忙碌奔波着。
仙梅到新棉学校读书后,得到了老师同学、街坊邻居的帮助,也经常会有好心人去看望她,小港街道志愿者们也发动身边的人为她筹了些爱心款。
陶晓华随身带着个本子,记录了人们对仙梅所做的点点滴滴。他告诉仙梅,要记住每一个帮助她的人,要学会感恩,不管脚能不能治好,都要坚强地生活。懂事的小仙梅总是含泪答应,她说将来自己要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宁波晚报记者 徐叶 通讯员 张国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