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11时许，我来到巍星路的饭饭外卖网调度中心门口，正碰上老张来接单子，饭饭外卖网的小周经理立马叫住他，一边交给他两个单子，一边告诉他带上我这个临时的跟班。

　　11时11分，我们来到不远处的五芳斋。正值午饭时间，这里生意有点忙，我们排了一会儿队拿到了需要配送的外卖，随后骑车来到了位于富达广场的和御日本料理店，也凭单子配足了外卖。

　　11时27分，我们来到第一个客户处———位于富巷北路的海隆花园17幢，并按配送单指定的楼层把外卖交给了客户。

　　11时43分，我们把另一份外卖送到了位于得发花园31幢五楼的一位客户手中。老张把车骑得飞快，总是把我扔到后面，他向我吹牛“余姚城区任何小弄堂都在我心里”。

　　楼上楼下一爬，我已汗流浃背。其间，我和老张聊起了家常。老张叫张天顺，今年46岁，是河南鹿邑人，来余姚已有七八年了。刚到余姚时，在一家企业做了不到一年就走人了，原因是“没有技术收入不高”，然后做起了送水工，但送水“实在太累了，特别是爬楼梯，收入也不是太高”，于是干了近两年又改行了。这一改，就是五年，一直做外卖的配送员，每天从早上10时到晚上10时12个小时连轴转。“以前收入挺好的，每月有5000多元，但今年开始少了许多，主要是做外卖的人多了，竞争一激烈收入就下去了。今年能做到3500元以上很不错了。”老张感觉到了竞争的压力，因此，他说话走路两不误，一刻都不敢停歇。

　　我们的第一趟跑下来，回到调度中心已是12时了。老张喝了口水拿帽子对着脸猛扇，一边从小周经理处接单子一边跟我聊。他说他一家人一半在余姚一半在老家，老婆陪儿子读初中，和老爹耕作4亩多的农田，自己带着两个女儿在余姚干活挣钱。“每年春节一放假一定要回去的。”他笑笑说。

　　第二趟要跑好几个地方。

　　12时09分我们取了外卖来到了姚江怡景18幢，接着，去城东的君悦国际时，老张刚刚向我吹过的“牛皮”破了———他没去过君悦国际，现在成了我带他了。中途，客人来了几个催促的电话，他忙着停车解释。

　　12时28分，我们把午餐送到了君悦国际20幢9楼的客户手中。 老张拿出另一张配送单看了看，告诉我他要去必胜客拿外卖，然后送到南雷里。他看看毒辣辣的太阳又看看我一副狼狈相，说：“这样热的天你别去了，先回公司吧，况且你饭还没吃，我九点多吃的饭，要等忙完这一阵再吃呢”。我拗不过他，便向他提了个问，请他说说干这一行遇上的最苦的事。他说最苦的是送东西送到目的地附近了，要东西的人自己却不知道详细地址，或者路上遇到电瓶车车胎破了，时间错过被客户抱怨不说，还得自己买单把外卖吃了。“其实这大热天还算好，冬天那会儿手啊脚啊脸啊全是冻疮，不过，刮风下雨暴冷暴热大家躲在家里不想出来的时候也是我们生意最好的时候，能挣钱不能叫苦。”说完，老张伸出皮肤已变得斑驳的双手跟我握了握，扔下我骑车走了。

　　记者 杨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