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代,他译得最多的是肖洛霍夫的作品,比如《被开垦的处女地》、《顿河的故事》等。在翻译《托尔斯泰小说全集》时,他说:“我要努力在读者与托尔斯泰之间架一座桥,并且把这座桥造得平坦、宽阔,让人轻松走来,不觉得累。”包丹虹表示,整整20年,就是凭籍坚定的信念和惊人的毅力,实现了翻译《托尔斯泰小说全集》的夙愿。
之前的接触中,老人曾经提到了一件事:在全集中,还插入了200多幅俄罗斯画家原创的插图,那是从巴金珍藏的《托尔斯泰文集》里翻拍的,此书系国内仅存的珍本,是当年巴金在莫斯科旧书店中觅得的。1999年,老人欲把它捐赠给上海图书馆,草婴闻讯后与巴老联系,巴老就请人送来全书。那一幅幅原汁原味的油画,与小说相互映衬,愈加使这套译著凸显出经典的光辉。
俄国高尔基文学研究所研究员、著名汉学家李福清对此评价说:“一个人能把托尔斯泰小说全部翻译过来的,可能全世界只有草婴。”而为了表彰他的成绩,去年,他获得了第六届上海文学艺术奖的终身成就奖。
卧病在床
他依旧笔耕不辍
昨天,记者联系上草婴的堂侄方之冈。
方之冈在电话里声音低沉,他告诉记者,此刻他正在叔叔草婴家中,婶婶盛天民老人今年已经八十八岁了,叔叔是傍晚六点零二分过世的,可婶婶一直呆到深夜两三点才在众人的劝说下离开去休息。“现在也不怎么愿意说话,叔叔走了,最伤心的就是婶婶了。”
“叔叔和病魔抗争了七年,度过了三次病危,可是这一劫还是没能避过去,最可惜的就是他没能等到明年就能出版的《草婴文集》。”
事实上,这些年,病床上的老人有些清瘦,但精神不错,虽然不翻译了,但笔耕不辍,还在写文章。包丹虹告诉记者,十年前他接受采访时,曾提到,他出了一本书叫《我与俄罗斯文学》,联合国规定的“爱因斯坦年”,“肖洛霍夫年”,草婴分别写了文章,以纪念这两位杰出人物。而他到上海住院的前一周,他还在写一篇题为《岂止一个人的遭遇——纪念小说〈一个人的遭遇〉发表50周年》的文章。
看到老人在病床上奋笔疾书,连医生都感慨:八十多岁人了,难得脑子还这么好!
昨天下午,温家宝同志也给他们家寄来了亲笔吊唁信,信函全文如下
盛天民先生:
惊悉草婴先生逝世,深感悲痛。谨表示沉痛哀悼。先生于2004年致信给我,承赠《托尔斯泰小说全集》,让我深为感谢,我即函复,由衷说道“您的宏篇译著饱含了您的心血,表现出您对翻译事业的执着追求,也反映了您对读者的热爱。”
草婴先生是我国卓越的文学家、翻译家,他的成就、品格和精神值得我们纪念、学习、传承。他的为人和作品将永远留在人间。
望节哀保重。
温家宝
2015年10月24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