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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男生感染了艾滋病毒 用APP约会了一次就酿成了100%的错
稿源: 浙江在线-钱江晚报  | 2015-12-02 10:12:09

浙江在线12月02日讯(钱江晚报记者 张苗)今年20岁的小齐,就是今年浙江省新增的3861例艾滋病感染者和病人之一。

昨天,钱报记者拨通了小齐的电话,话筒那边响起的彩铃,是筠子的《立秋》,这是十多年前的民谣,轻快、悦耳。

“喂?”接电话的就是小齐了,声音轻柔,普通话标准,和彩铃的歌曲很搭。虽然没有和小齐见面,但记者很容易在脑海中浮现出与这种声音能对应上的面容——长刘海、细手指、白皮肤、尖下巴。总之,一听声音就是位帅哥。

也许是因为隔着电波的原因,小齐的语气里很放松,“我现在一个人,在酒吧喝酒。”小齐说,不过他身边的环境很安静,“点了一杯伏特加,还带着专业书在看,快期末考试了嘛。”笑声很自然地流露出来。

这真的是一名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吗?记者甚至有怀疑拨错了号码的错觉。

爱笑的大男孩

高中发现自己喜欢男生

我们的话题很快过渡到他的同性恋身份上。

“我是在高中的时候发现自己真正性取向的。”从高中到大三,虽然过去的时间不久,但小齐对那天已经实在没有印象了,“好像不是突然的一天,就自然而然发现,自己喜欢的是男生。”

即便如此,小齐身边的朋友们,还是以女孩子们为主。

身高1.89米、体重69公斤,小齐很符合女生们关于白马王子的想象,因此他总能收到女生们表达的爱意,“没办法,只能装傻拒绝掉。”小齐又笑了起来,听起来真是个爱笑的大男孩。

帅气的外表和高大的身材,没有让小齐成为一个滥情的人。浙江同志爱心工作组组长王龙告诉钱江晚报记者,男同群体里,频繁更换性伴侣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很多人在一起就是为了性。”

小齐显然不是其中的一员,在之前,他有一位固定的男朋友,两人每次性行为都会戴套,“就觉得这样安全,不用担心。”

不滥性、注意安全

可他仍然感染了艾滋病

“哎,我就是点儿太背了。”说到这里,小齐还是带着他招牌式的笑声,就像在和记者聊着别人的事情。

那是今年初的一天,小齐和朋友们在外面喝酒。不爱踢球、不爱打球的他,喝酒是他最大的爱好之一。

“那天喝得太醉了,就用APP约了。”

这是小齐第一次在性上不再谨慎,这个APP在男同圈里很流行,每个人使用它只为了最彻底的欲望,所以用它约起来,也格外简单直接,单刀直入。

“约吗?”

“哪个宾馆?”

两三句话,一次随性的一夜情就做好了铺垫。

在宾馆里,小齐见到了他约的人,“我之前也见过他,比我大几岁。”

那一次,也是小齐唯一一次没有用套。

之后的生活回归平静,小齐以为这只是平淡生活中波澜不惊的一次涟漪,直到他接到浙江省血液中心的电话。

“我以前献过血,4月份的时候又去献血了,过几天就接到了电话,说我血液有问题,最好到疾控中心做一下检查。”血液中心的工作人员没有说太多,可小齐太明白这几句话意味着什么了,“他们的检测是最权威的,我不用去检测,做了也是这个结果。”

“挂掉电话就傻了。”小齐呆了好一会儿,给自己最好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那是一个男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小齐选择出柜的第一个人也是他,“我边打电话边哭,打了一整晚,哭了一整晚。”

说到这段经历的时候,小齐的声音仍然平静。小齐试着去找那位一夜情对象,可他已经离开了杭州,联系不上了。

“不恨他,就是觉得自己没做好防护。”小齐说,只是那个APP他马上就删了,再也没有用过。

每天准时吃药

就当是需长期治疗的糖尿病

“我开始上网查各种关于艾滋病的资料,要注意什么。”接下来,他找到了浙江同志爱心工作组,王龙和其他的志愿者帮助了他,“王老师告诉我,就当作得了需要长期治疗的糖尿病。”

这话并没有错,国家为艾滋病人群提供了不少免费药物,只要定期服用,艾滋病毒能很好地控制在安全范围。

每两个月,小齐就到疾控中心领取治疗艾滋病的药,一次领三瓶,每天一次性吃三粒,够他吃两个月。

按照抗艾治疗疗程,一旦吃药,漏服或者晚服的危险性极高,“我都是晚上10点10分吃药的。”

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嗯……因为这个时间很好记,我不会忘了吧。”说到这里,小齐又笑了起来,“我在淘宝上买了一个药盒,把药片都倒在里面。”这样,身边的人就不会发现他服用的是什么药了。

寝室里的男生们都大大咧咧的,甚至到现在都没发现他在天天服药,“我也早想好了,有人问的话,我就说这是帮助睡眠的药。”

对生活的1000个憧憬

都开始变得实际起来

知道自己感染上艾滋病后,原本对未来生活有着1000个设想的小齐,开始变得有些实际了起来。

首先,他要确保的是自己的病毒不会感染给身边的人,在这方面,王龙和爱心工作组的其他工作人员打消了他的疑虑,正常起居、正常吃饭,就算大家一起吃火锅,别人也不会受到传染。

接着,是向别人透露自己的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身份,“现在只告诉了几个最好的朋友。”小齐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对好朋友的选择很准,几个人都没有因为他体内的病毒有一丁点儿的疏远。

“我是肯定不会和爸妈说这件事的,这只会让家里人担心。”而他打算在30岁那年,向爸妈说明出柜(即向爸妈坦白自己的性取向),“现在只想学习好,找好工作,让爸妈在这些方面不用着急。”

说到未来的打算,小齐的语气明显忧郁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有两秒没有说话,“原本觉得自己未来的工作是做自己最喜欢的事。”小齐放低声调“呵”了一声,苦笑的意味太明显了,“现在研究生不能考了,公务员肯定当不了了,大型国有企业也进不去了,只能进一些私企了吧。”

“我想以后去北京工作,在那找一个志愿组织,也像王龙老师那样,做男同群体的防艾宣传。”小齐现在太知道怎么能帮助到这个群体了。

现在的小齐和得病前一样,仍然拥有着能够保守他秘密的好朋友,而他现在的新男友,甚至也坦然接受了他的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现实。

“现在办了健身卡,有空的时候也做做运动。得了病,免疫系统不太好,我得让自己身体更健康。”

而原来最喜欢的喝酒,已经少了很多了。“今天就准备呆一两小时就走,喝不了几杯伏特加。”

【编辑:陈晓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