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派保守的免疫系统
“不仅在面部移植领域,在任何器官移植领域,免疫抑制剂都是一部重头戏。
可以说,器官移植领域就是伴随着免疫抑制剂的进步发展起来的。”约翰·冯(John Fung)教授告诉本刊记者。他是美国克里夫兰临床基金会普外科主任,于2004年在俄亥俄州成立了克里夫兰临床移植中心。去年12月,这个中心刚刚成功实施了美国第一例、全球第四例换脸手术。
约翰·冯出身匹兹堡大学移植中心,师从“肝移植之父”托马斯·斯达泽(Thomas Starzl),后来成为这个世界顶级器官移植中心的主任。用北京医科大学人民医院肝胆外科主任冷希圣的话来说,全世界的肝移植医生几乎都是匹兹堡移植中心培训出来的。
“没有免疫抑制剂的器官移植手术是不可能成功的。”冯告诉本刊记者。在他的印象里,1954年之前器官移植只是科幻小说的内容,纵使将器官移植进去,也会很快发生排斥反应。
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泌尿外科教授唐孝达告诉本刊记者:“排斥反应这一关一定是会遇到的。人体遇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定要想办法把它排出去,所以我们叫‘排斥’、‘排异’,就是排他的意思。免疫抑制剂的作用就是把这个‘军队’的成员都关起来不让它们出来,因为它们一出来就要把移入的脏器抓起来杀掉。”
免疫系统的做派非常保守,它所追求的就是稳定压倒一切。所以在移植领域,免疫系统成了医生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了手术需要解决的最重要的问题之一。“除了同卵双生者之外,所有的移植都会发生排斥反应。就拿肝移植来说,排斥方式有三种,一种是刚刚把血管接通,移植来的肝脏在几分钟、一小时之内就变黑了,立刻会死掉,这是所谓的‘超级排斥反应’;还有一种最常见,叫做‘急性排斥反应’,不是说手术后立刻就会发生,可能是很长时间才发生,也可能反复发作,病人术后用于维持的药物多半都是预防治疗急性排斥;还有一种是‘慢性排斥反应’,比如两个人就是合不来,今天问题解决了,明天又有新问题,最后还是闹崩了。到目前为止,慢性排斥反应没有办法解决,移植后病人可能活不久也可能活10年、20年,最终这移植的器官还是死掉了。”冷希圣告诉本刊记者。来源:三联生活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