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让人难辨真假
记者决定采取迂回战术,从身边小事问起,希望能从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中找到线索。阮洪刚果然渐渐放松下来,尽管每次的回答还是非常简短。
经过近一个小时,记者大概了解了阮洪刚过去的一些事情:家在上虞或者附近地区的农村,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一个20岁的姐姐,母亲的名字叫阮祥和(音),老家可能在河南;家里养了上百只鸭子和鸡,还种了白菜;他读的是当地一所中学的初一6班,班上只有20多个同学,班主任是个男老师;最爱吃的是白菜和苹果,最爱看武打片,最喜欢的运动是乒乓球,篮球也打得不错;离开家的原因是成绩不好,父亲打他……
在交流过程中,记者有意无意地将诸如“就读什么中学”、“家在哪个村、哪条路”等问题穿插其中,希望能在对方不经意间套出答案,但没能奏效,阮洪刚每次都以沉默或者“不知道”来作答。
阮洪刚会不会是刻意在隐瞒些什么?又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救助站的工作人员表示,他们平时和阮洪刚交流时,也发现过类似的状况,“不排除智力有些问题。”
回家,念念不忘的答案
为了进一步缩小阮洪刚此前的生活地址,记者拨通了一位上虞同学的电话。当记者的同学用当地方言和他沟通时,阮洪刚显得很茫然。但记者的同学证实,阮洪刚的确带有比较明显的绍兴、上虞一带的口音,“或者他是随父母从外地来这边生活,在日常上学、生活中学会的。”
整个交流过程进行得磕磕绊绊。好几次,同样的问题,阮洪刚会给出不同的答案。记者还注意到,阮洪刚忧心忡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叹一口气,而且眼神总是很迷茫,不知道该看哪里。
只是有几个问题,无论记者怎么问,阮洪刚给出的答案始终是一样的。
“我想回家。”
“以后爸爸再打我,我也不会出来了。”
“还是家里比较好。”
-志愿者经验谈
“与这个孩子交流的确比较难,过去半年我已经跟他见了四五次面,每次交流起码在1个小时以上。”听了记者的困惑,“甘霖”说。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希望能通过更多的媒体来发布信息,让阮洪刚的家人早日能找到他。
那么,志愿者平时又是怎样和这些走失、被拐或者流浪儿童交流,取得他们的信任,获取有效信息的呢?“甘霖”根据经验总结了这么几条:
有些孩子可能比较怕陌生人或者警惕性很高,但他们毕竟只是孩子,长期在外漂泊,需要人的关心,如果能让他们感受到对方是真心想提供帮助,一般会打开话匣。有时候为了让孩子开口,“甘霖”也会买些水果之类的,获取他们的信任。
对于年纪相对大的孩子,可以让他们写下名字或者家庭住址、电话号码。
可以通过辨别口音来缩小孩子生活的区域。“每次我们发现一个孩子,都会先录下他说话的声音放到网上,让来自全国各地的志愿者辨别,慢慢缩小范围。”
对于那种年纪在3岁以下,或者被拐卖的孩子主动要求找家人的,只能依靠他们残存的记忆。志愿者会一次次和当事人交流,根据食物、住的房子的建筑特征、着装的特色、家附近的环境来逐步缩小范围。
有些孩子在外流浪时间长,在回答好心人问题时,为了博取同情,也会撒谎。这时就需要好心人从细节上发现问题,避免被利用。
东南商报记者 石承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