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节奏·记忆：最忆当年杀年猪

　　余姚新闻网讯 说起记忆中印象深刻的年俗，牟山镇青港村的小胡一拍大腿脱口而出：“肯定是杀年猪啦！”小胡家在青港村附近开了家畜牧场，家里养着不下百头猪，杀猪的情景从小看到大，但他说，最难忘的还是小时候看村里屠夫杀年猪。

　　“目前又到杀年猪的时候，可是杀猪的早就‘退隐江湖’多年了。”小胡向记者介绍了他的大伯陈金友，他曾经是村里有名的屠夫，平日忙忙农活，进入腊月就搞搞副业——给人杀年猪，如今在一家工厂当起了仓库保管员。

　　“村里养猪的少了，现在政府又不让私自屠宰，我们就‘退休’了。”老陈今年65岁，他说，杀猪的手艺是祖传的，他在三兄弟中排行老大，16岁就跟随父亲挨家挨户替人杀年猪了。

　　“腊月十六七，村里杀猪进入高峰期，谁家要宰猪，至少得提前三天来预约。”老陈告诉记者，光自己所在村，这一个月下来，少说要杀一二百头猪，他们忙的时候一天要赶30多户人家。工钱按猪的重量算，一分钱一斤，一天下来也能赚上不少钱。“村里谁家杀年猪，邻居都会上去帮忙，小孩则在旁边玩闹，杀猪现场往往是猪嚎叫、人欢笑，非常热闹。”说起杀年猪时，他脸上仍然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杀猪需智取，得想办法把它引诱出圈。老陈笑着说，有一回，哥俩奉命去牵猪，一不小心让它挣脱了绳索，猪开始满村庄跑，于是就出现了十分有趣的一幕：猪在前面跑，后面一群人疯狂地追。杀猪要手艺，老陈的秘诀是“刀快、手准”。“要一刀定乾坤，否则人累，猪也痛苦。”老陈说，第一刀都由父亲下手，自己和二弟负责刮毛、分肉，小弟主要负责洗肠子。杀猪还是件力气活，光是给猪刮个毛，就能把人累得够呛，特别是“吹”这道工序，肺活量小点的，一口气吹下去就能憋个眼冒金星。

　　“见过吹牛的，吹猪倒是头回听说。”看记者正在采访老陈，工友们纷纷围拢过来，年纪小些的听得将信将疑。“吹猪，可要点功夫呢。”年长的工友肯定地回答。老陈告诉记者，放完猪血后，拿铁棒从一只猪蹄刺入，用嘴巴往里吹气，就像吹气球一样。把猪吹鼓了，就能轻松将猪身上的细毛全部刮干净。

　　老陈感叹，社会进步了，有了新的过年方式，想吃猪肉随时能买到，杀年猪已成为历史了。与老陈聊起那时候过年时，他说虽然穷，但一大家子凑在一起，热闹、有味道。记者 诸 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