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江—刹子港段 环运河骑线正在建设中

慈江、刹子港交汇处及远处的夹田桥。

“大运河：我们未来的生活”全媒体行动第二十七站·浙江宁波②

□宁波晚报记者 顾嘉懿／文 王鹏／摄

入选“世遗”的浙东运河宁波段，起于余姚丈亭三江口，一路沿慈江河道向东经慈江大闸至夹田桥，再转折向南经刹子港，止于小西坝与姚江连接处，总里程约２３公里。这是宋代浙东运河黄金时期开凿的航道，取代了丈亭以东姚江自然段，避免了海潮对航运的影响。位于转折点的慈溪古县城慈城，就是在古运河的带动下繁盛起来的。昨天，我们随同市文保所所长徐炯明、江北区文保所所长杨军一起走访了慈江大闸、夹田桥、小西坝三处江北段上的节点，聆听他们口中的故事和对运河保护的设想。

慈江两岸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景观

慈江—刹子港是一条充分体现人工智慧的航道。由于姚江是潮汐江，涨潮浪大，退潮水急，皆不宜行船，于是古人把目光转向北面的慈江。这原是一条发源于镇海桃花岭，西行至丈亭汇入姚江的河流。宋宝佑五年（１２５７年），宁波的地方官吴潜下令在慈江夹田桥口挖通了一条直接沟通慈江和姚江的直河：刹子港。此后南来北往的船只便可以不通过姚江，而从慈江、刹子港、小西坝、大西坝，直通进入宁波的西塘河。对此，文献中也有记载：“乘潮多风险，故舟行每由小江，小江即后江（慈江）也。”

站在慈江大闸上看东西两侧，可见全然不同的景观。西往丈亭１３公里，是一条10余年前疏浚整理过的河道，两旁树木葱郁，白鹭翱翔；东面石砌堤岸一片簇新，河岸上新铺的三叶草刚抽出新绿。“这倒不完全是为了申遗新修的。”杨军告诉记者，慈江—刹子港航段在作为运河遗产的同时也是我市“东排工程”的重点疏浚河段，“主要是河道清淤和堤岸整修，这段河道畅通与否涉及到半个江北的农田灌溉和水利调节。”

“这与申遗并不矛盾。”徐炯明表示，“大运河是一份‘活’的遗产，不是一个博物馆，它会随着区域河道情况的变化不断变通，风貌也会随着时代推移而变化，这是一个基本的事实。”

当年热闹的官山已不见踪影

夹田桥始建于宋代，位于慈江与刹子港的交汇处，南北横跨慈江，“束于隘口，折于盘涡”，处“江海交流之会，舟车辐辏之冲”。上世纪６０年代初桥毁，１９６８年６月，在原址上建成单孔双曲拱水泥桥，现已是座危桥，其特殊性在于独特的地理位置。

这个“小三江口”的北岸就是慈城，转口的河道上原有一座官山，现已不见踪影。慈城明代最鼎盛，出了好多进士，南来北往的官员常在这里交接事物，所以叫官山。杨军介绍说：“这座山就是一个挖河堆起来的土墩，因为地理位置重要，也曾经十分热闹，作用相当于‘高速公路服务区’。客商路过，总要在这里洗把脸，还有个官山亭。”不过现在，官山的位置是一段正在修葺的河堤，大雨过后一片泥泞。河口不见人影，只有对岸的挖土机在繁忙作业。

慈江北岸便是慈城古东门城楼下的水河码头，直通护城河。“所以这里是个要塞。”徐炯明忽抬头回望，指着北岸塔山，“你看，那儿还有个道观，叫清道观，是浙江最负盛名的道观之一，香火特别旺。”据说，行走江岸，清道观传来的洪亮钟声，会一直伴随到小西坝。

刹子港遗产价值最高

刹子港经南端的小西坝，隔江与鄞县的大西坝对接。这段运河是从慈江西往东到达宁波府城的最后一段运河航程，也称古浙东运河的末段，南宋时由原来的农田沟渠疏浚而成。“刹子港的打通对海上丝绸之路和漕运也都起过重要的作用。”杨军表示，“它是人工开凿和自然河相结合的典范，是慈江运河遗产价值最高的一段。”

位于刹子港末端的小西坝分为新闸和老闸。老闸位于一条已然废弃的河道口，始建于１９６４年。“这条废弃河道比较窄，也很弯曲，是因为原来船在这里汇入姚江要有一个缓冲区，河口有减慢流速、保水的需要。”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刹子港不再通航，纯粹做水利之用，泄洪防洪成为主要目的。于是，河道裁弯取直，拓宽水面，１９９３年新建小西坝新闸，“过水不过船”。新闸则使用至今。

运河沿线骑行道正在建

目前，慈江—刹子港沿岸十分荒凉，少见人烟。但徐炯明对这一段运河的未来抱有信心，“刹子港环线的徒步和骑行道路已经开始建设了，以后沿途设一些休息站、农家乐都是可行的”。

在运河申遗后续工作中，“加大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是首要的，比如建立运河水质及周边环境实时监控体系，组织志愿者协助政府部门展开定期、不定期的巡查工作，确保文化遗产的安全。其次，还要积极发挥大运河这一重要文化遗产的教育功能，加快发展文化旅游、休闲度假等第三产业。”徐炯明不禁开始畅想未来，“包括运河垂钓、船运观光，到了遗产景点上岸细细观赏等。不过这一切还要依靠跟交通、水利及政府部门积极展开合作。”

经过两天的行走，记者发现，宁波的这些运河遗产点都很“年轻”，几乎全是上世纪５０年代后建造的闸坝，这和“世界遗产”的荣誉相称吗？对此，徐炯明解释道：“老闸本身不是文物，但运河作为活的遗产，自然包括所有的河道水利工程，因为它们也曾经被使用过。”徐炯明透露，联合国现在定的界限是２０００年，也就是说２０００年之前所有遗产河段的水利设施都算“遗产”。

另外，宁波列入“世遗”的遗产河段是“两段一点”，但实际上宁波现存的古运河段远不止这些，比如西塘河上的四座桥：高桥、永济桥、新桥、望春桥，每一座的历史价值都不比遗产段低。那么，今后它们所享受的“待遇”是否会不一样？徐炯明表示：“主要是管理的要求不一样，遗产段是按照世界遗产的标准去管理。但沿线运河也应纳入相应整治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