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新闻网记者刘盈蓉 实习生 邵亦珂 仇卓凤
2010年10月20日,本刊刊登了《北仑有条古航道承载先辈苦与乐》的长篇报道,文中描述了这条古航道曾经的繁荣与热闹。其中还采访了几位当年在古航道最后一站“璎珞河头”做过脚夫的老人。
最近记者在大碶采访,与读者聊起这个话题时,他们都觉得意犹未尽,很想知道这些年轻时依赖码头为生、靠体力养活一家子的脚夫们,在码头渐渐衰落后,又转而干起了什么来维持生计?带着读者的疑问,近日,记者来到了璎珞村,采访了曾经是脚夫的周永年、杨林华和陈光浴三位老人。
杨林华(左)、周永年(中)和陈光浴(右)三位老人在昔日的璎珞埠头边上留影。(记者 刘盈蓉 摄)
周永年:去宁波学过印刷手艺,还当过村农民协会会长
今年85岁的周永年十六七岁时当过脚夫。“那之前多是帮自己阿爸的忙,看他一人挑货实在太累了,我就跟他一起挑,帮他分担点分量。”周大爷说,那时年轻有力气,帮着帮着自己也做起了脚夫。
做脚夫毕竟辛苦,周大爷的父亲隐约感觉到这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在周大爷18岁时,让他去宁波甬江印刷房里做学徒。周大爷记得,在印刷房里自己跟着师傅学了三年,印过信纸、信封、红包等印刷品。
让他遗憾的是,正当自己要学成出师,可以成为印刷房里一名正式工时,刚巧遇上印刷房人员大调整。由于周大爷家在璎珞村,来去宁波不方便,他又是家中独子,因此印刷房的师傅就劝他先回家。
解放后,329国道逐渐修通,有了公路就很少有人走水路了,往昔繁华忙碌的“璎珞河头”渐渐衰落,脚夫的生意也冷清了许多,回到家中待业的周大爷再想用一根扁担赚钱养家,已经变得不切实际了。
“兜了一圈,农民的儿子就只能去种地。”周大爷说,那以后村里成立了农民协会,土地改革后家家都分到了土地。那时干农活卖力的周大爷,还担任了村里的农民协会会长。1952年后,村里成立了好几个互助组,每家每户的劳动力都是日夜劳作。1958年后,民乐生产大队成立了,办食堂,吃集体饭,人就被“绑”在了田头。
“当时村里大部分人都种田,但也有人去上海、包头等地方打工做学徒。像我,农民一做就是一辈子。”周大爷回忆起当年那些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伙伴们时说道。
杨林华:坐了七天七夜的火车到包头的建筑公司打工
说到那些离开村子去外面打工的人,今年81岁的杨林华就是其中一员。杨大爷也有过做脚夫的经历,能干的他最多时一次扛起了180斤的重担。
解放后,他也放弃了做脚夫,开始下地干活。到了六十年代初困难时期,面对艰苦的生活,年轻的杨大爷选择去外面闯一闯。“整整坐了七天七夜的火车,才到内蒙古包头。”杨大爷对当初搭火车北上的情景历历在目。他说当时有很多外地的工厂来璎珞村招工。1962年,杨大爷就去了包头的一家大型建筑公司。说起背井离乡的缘由,杨大爷感叹道:“在家里太苦了,经常吃不饱饭,甚至有人啃树皮。所以那时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出去打工,为自己寻找另一条出路。”
杨大爷的这段外出打工经历没持续几个月,就被大队召了回来,原因是大队里的劳动力输出过多,而本大队的农田无人耕种,一些出去的年轻人陆陆续续地又回到璎珞村继续种田。而杨大爷之后也一直留在村里做农民。
陈光裕:在村里的小厂做会计
今年81岁的陈光浴老人告诉记者,他的父亲曾经也是个脚夫,而自己做脚夫的时间很短。“因为后来阿爸看形势不好,脚夫生意越来越少,就开了一爿小店,我只是时不时帮他跑几单。等我成年时,家里条件比较宽裕,阿爸就舍不得我再干脚夫这么辛苦的活了。后来他自己也不干了,就在家里打理店铺,而我就帮他算算账。”陈大爷说。
60年代,村民有了自留地,生产队里分配加上自家种些作物可以糊口了,日子渐渐好过起来。改革开放后,村里能干的人办起了五金厂、压机厂等一些小工厂,村民的荷包才渐渐鼓了起来。陈大爷边干农活,同时在厂里当当会计,做做财务。直到现在,村民说起陈大爷,还一直喊他陈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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