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区父子俩相依为命
唯一超出罗爸爸掌控之外的事发生在罗布泊。
离开珠峰营地后,罗爸爸和朋友分开了。7月26日,父子俩进入阿里无人区,一时间,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父子二人,让人无可避免地想到一个词:相依为命。
海拔在5000米左右,阳光可以晒得人曝皮,路两边却是可以看到冰的。那是永久的冻土层,没有植物,没有绿意,山是光秃秃的,水是冷冰冰的,他们仿佛就是这方圆数百里唯一的生命。
一日之内,酷日、尘暴和寒冷会连轴来招呼,团结一致见招拆招,“上阵父子兵”达成了越来越多的默契。
7月29日,他们通过中国最长的沙漠公路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曾经的“死亡之海”看起来如此辽阔美丽。但转眼,沙尘暴扑天盖地地卷来,即便车门紧闭,可还是吃了一嘴的沙。沙尘暴之后又是烧烤模式,他们带的榨菜变成了榨菜干,小罗还是开心地劝爸爸吃下去,说是要补充盐分。巧克力全化了,包装像个盐水袋,小罗笑着说:“谁说它只融在嘴里?”
罗爸爸越来越觉得,儿子长大了。他不再是个严厉的父亲,小罗也不再是那个胆小的孩子,单独的相处,让父子感情与日俱增。
7月30日进入罗布泊,意外发生了。
小罗在路边捡到一块蓝莹莹的石头,以为是宝石如获至宝。罗爸爸笑他:“傻瓜,那只是块钾盐。”小罗一听是盐,狠狠地舔了两口,罗爸爸想制止,已经晚了。
之后的几个小时,小罗开始腹泻,拉了20多次。罗爸爸知道钾盐有毒,很危险,而最近大医院在敦煌,于是临时改变路线,直奔千里外的敦煌。
小罗不停地呻吟,罗爸爸发狠地说,“不管你难受与否,都不要给我哼哼,因为不管你难不难受,病痛都在那里;如果继续叫嚷,就会让我烦躁不安,结果只有两种,要么开车失控,要么把气撒到你头上!”
小罗闭了嘴,可罗爸爸心里还是乱。往事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他想到了10年前自己创业失败,生病、离异,留在身边的只有四五岁嗷嗷待哺的儿子。而小罗,正是他努力打拼东山再起的动力;这么多年,他再忙再苦也把孩子带在身边,希望能陪着他一起成长;慢慢地他变成了一个严厉的父亲,要求这要求那,眼下却只希望孩子平安,他不敢想如果儿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所幸后来一切顺利,在敦煌的医院,小罗很快恢复了。
最好的教育是
陪伴和参与
父子俩“单枪匹马”再次出发,去了青海油田,路过嘉峪关,从酒泉到太原,开始追梦追忆之旅。罗爸爸的父母曾在太原国防科工委四机部的军工企业工作,从事运载“火箭”、人造卫星等领域磁电设备方面的工作。罗爸爸带着儿子,重走自己的童年路。然后再绕到北京、天津、济南回到宁波。
小罗变了,他变得懂事、勇敢,做事不再拖拖拉拉推三阻四。而罗爸爸觉得,最大的收获不是儿子的进步,而是父子多日在困境中的朝夕相处中建立起来的理解和信任。罗爸爸说,也许最管用的教育不是说教,而是陪伴和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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