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解释,不要反驳,不要忤逆,顺着他的意思来。”这是干雪琴的第二个方法。
“纠正往往是徒劳的。”干雪琴说,他们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只要这个想象不让他痛苦,为什么一定要打破呢,至少他们在动脑。
“把他们当作孩子吧,一个孩子如果天马行空地说一件不存在的事,人们只会说他想象力丰富,像天使一样可爱,而不说他是‘儿童痴呆’。对‘老年想象’,人们也应该有足够的耐心去倾听,就把他当作‘老天使’吧。”
“打仗爷爷”以前打过仗,总喜欢说之前一个排干掉别人一个连的故事,但在他的口中,这个故事有不同版本,有时候发生在解放战争时期,有时候又发生在抗美援朝时期,有时候一个班7个人,有时候又变成9个人。
还有一位大学教授,来的时候非常厉害,诗词古文脱口而出,但是他的记忆里似乎只剩下这些,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朱文波也常常耐心地听他背诵《长恨歌》《春江花月夜》,到了后来,他开始卡壳。再后来,忘记得越来越多,但是他还是要背。朱文波和同事们就像教孩子背唐诗一样,一点点的教。
朱文波记得,这位老教授生命的最后一年,几乎什么都记不得了,可还是常常说:“我背唐诗给你听吧。”
重复过去的恩怨或成绩是许多老人最后唯一能做的事。北京志愿者张大诺在做了多年临终关怀后出了一本书。他说,对这样年龄的老人来说,他们能最后清晰说出的也许只有几百字,这些内容是他们一生唯一清晰的记忆,如果你想到,她们的一生只拥有这几百字,就会有耐心听下去了。
朱文波也同意张大诺的经验,当老人到了人生最后的阶段,请为她的一生寻找两三句话———能让她觉得这一生过得很值、活得很快乐的话。以后的日子可以反复地说,老人不怕重复!这是对重度失智老人的最好安慰。
走失的“黄手环”
为了防止更多的“老天使”迷失,一种记录失智老人信息的黄手环应运而生。也可以在老人衣服上缝上家人的联系电话,或者安装一个GPS定位器。
在罗洁的及时干预下,罗老伯的病情控制得很好,鲜有人能看出他的异样。罗洁很后悔,她因此放松了警惕。
她父亲不是第一次走丢了。去年6月,他出了自己住的小区大门后,就往旁边的水岸心境小区走去,转着转着就迷路了。被民警发现,带到了望春派出所,幸好他还记得女儿的名字,民警据此通知家人将其接回。3个月后,老人又在水岸心境迷路了。家人报警求助。几乎就在同时,警方也接到了小区保安报警,找到了老罗。
没几天,老人又一次迷路了。这次他不知不觉走到了梁祝大道上的梁祝小区。令家人惊讶的是,以前记不住家人电话的他,那天竟然记起了女儿的电话,这才安全回家。
罗洁想过,做个联系卡让父亲带在身上,但他坚决不肯。家人后来给他买了黄手环,手环里的二维码可以显示个人信息,但他经常要把手环取下。出事前两天,罗女士在网上订购了一个可以缝在衣服里的GPS定位器,可结果货还没到,老人就走失了。
11月14日上午10时不到,罗洁接到母亲的电话,得知老两口坐错了公交车,父亲在鄞州万达附近的小城花园就自顾自下了车,之后不知去向。
罗洁第一时间报警求助,随后赶往现场查看监控。无奈,事发点附近的监控都比较远,罗女士便开着汽车,像扫地一样在事发点附近来回寻找。
刚开始,家人并没意识到有多严重,因为老人每次走失,最后都找到了。直到老人一夜未归,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第二天一大早,家人就发动所有的亲戚朋友,到鄞州万达广场一带散发寻人启事传单,并扩大搜寻范围。
后经朋友提醒,罗洁到派出所查看事发当天的路面视频监控。在父亲下车2小时后的视频监控里,终于出现了他的身影。之后罗洁发动了许多朋友去查他们身边的监控,当天下午,罗老伯在江东飞虹立交桥和桃源街出现过,可之后所能找到的监控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老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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