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科接受记者采访。通讯员 林筱琴 摄
与他作品的“荒诞”反差很大,出现在记者面前的阎连科是个特别“真实”的人,憨厚亲和得像个老朋友见面,忽然的幽默睿智又显示着他的大作家身份。至今,他还保留着早睡早起,早上写作两个小时的生活习惯。
阎连科的小说《坚硬如水》最近刚获得越南“河内作协奖”,之前,他的另一部小说《受活》获得了由日本读者评选出的Twitter文学奖,这是亚洲作家首次获得该奖项。他还曾获得2014年度卡夫卡文学奖等。昨天,他应邀到慈溪参加第二届袁可嘉诗歌奖颁奖仪式。
□记者 陈晓旻
谈80后:独立思考的80后比较少
第一次来到慈溪,阎连科说没想到一个南方的县级市对文学和诗歌如此重视,这是诗歌和文学的幸事。
阎连科说第二个没想到的是袁可嘉先生是慈溪人,“我的书架显要位置上一直摆放着一套袁可嘉先生所著的《西方现代派文学研究》,这是20世纪80年代之后研究西方现代文学的必备之书,也是对我影响极深的一套书,帮我打开了西方文学的大门。作为著名的‘九叶派’诗人,袁可嘉先生的诗曾经广为流传;作为翻译家,他翻译的叶芝、希尼、休斯、埃利蒂斯早已成为经典,至今无人超越。因此,今天我来颁奖,是满怀崇敬的。”
阎连科感叹地说:“除了袁可嘉诗歌奖,《十月》青年作家奖的获奖者都是80后,我觉得特别好。现在中国各种各样的文学奖项很多,我觉得专门颁给年轻人特别有意义。他们是希望!”
说到80后,记者提起前阵子引起媒体热议的阎连科质疑80后“中而不坚”的观点。他回答记者:确实如此。80后有一些人在独立思考,但是比较少。韩寒算是一个,发出了很多真实的声音。但现在也在转变中,这当然是他个人的选择。总体来说,80后相比上一代或者他们的父辈而言,显出了懦弱的姿态。一个社会的发展,最重要的力量是抵抗的精神,而这需要作为中坚力量的年轻人。这次因为《80后怎么办》而获得第二届《十月》青年作家奖的杨庆祥,也是80后,我觉得名至实归。因为他有独立的思考,并向社会提出很多问题,这是很难得的。我认为作为一个学者、作家,应该有这种独立思考能力,当然任何人的思考不可能完整。
谈获奖:忽然得知的那种奖最值得点赞
l958年出生的阎连科,相较于他同代的作家属于大器晚成型。他直到l997年才发表了引起文坛关注的中篇小说《年月日》。l998年发表的《日光流年》是他创作生涯的第一个高峰。2003年发表的长篇小说《受活》轰动文坛,成为他的代表作。2006年发表的《丁庄梦》则令他扬名海外。而2014年获得卡夫卡文学奖,则让他跻身世界文学名家的行列。
对于各种奖项,阎连科表现得很平静。他说:“各种奖项当然对文学起着繁荣的作用。但对我来说,所有的文学奖,不知道评委是谁,忽然得知的那种奖最值得点赞。”
让他最感疑惑的奖大概要算日本读者评选的Twitter文学奖,这是一个完全由日本网友选出来的奖项。获奖小说《受活》当初在一个日本翻译家手里翻了七八年,阎连科说这个效率他都有些受不了了,曾催促对方赶紧出版,后面的几部小说他再也不敢交给那个翻译家了。没想到《受活》出版后不仅引起日本媒体的很大关注,而且也很受读者欢迎。“这一方面可能和我获卡夫卡奖有关,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作品中的想象力。日本小说更日常化,也更人本化,想象力不太会像《受活》这么飞扬吧。”阎连科如此分析自己获得Twitter文学奖。
谈创作:作家需要文学的环境
阎连科现在的一个新身份是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创造性写作研究生班”导师。他和刘震云、梁鸿、张悦然等著名作家一起担任常规授课老师,学员有张楚、崔曼莉、孙频、郑小驴、双雪涛、南飞雁、杨嶶嶶、侯磊等。
对于作家是不是培养出来的问题,阎连科的看法是:“写作从来不是靠手把手教出来的。它只是需要一个环境。当年沈从文不去北京,很难想象会有后来的作家沈从文出现。成为作家需要经历、阅读、天赋等,更需要文学的环境,只有适合成长的土壤才能让作家成长起来。不仅文学,艺术创作也是如此,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留在北京、上海,就是因为有这种氛围和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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