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在制作乐器。-摄影记者王烨江

 

　　能弹的月琴、琵琶；能敲的竹板；能拉的二胡、中胡、板胡……3月30日上午，在周巷镇长胜市村段头湾的一幢房子前，71岁的老木匠丁长永搬出自己亲手做的“十八般乐器”，轮番演奏，不时还唱上几句。20多年来，这位多才多艺的老人不但自学成才学会了10多种乐器的制作工艺，而且各种乐器样样拿得上手，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老乐师”。

　　慢工细活：七旬老木匠会做10多种乐器

　　当天上午，记者来到长胜市村一个叫段头湾的地方，丁长永的手工乐器坊就紧靠在沧大公路旁。

　　这一带有不少木制品加工点，是木匠人才辈出的地方，但手工做乐器的只此一家，所以老丁的乐器坊也算得上独一无二。乐器坊面积不大，只有20平米左右，里面没有大型机器，仅有一台小电机床。除此之外就是各种老式的木匠工具和刷子漆具，如十八般兵器整齐地排列在墙上和案上。而所有这些，全靠老丁一个人、两只手，把一块块木头疙瘩加工成能演奏各种优美音质的乐器。

　　二胡、越胡、板胡、大胡、中胡、三弦、月琴、琵琶……老丁如数家珍般报出了一长串自己能做的乐器名称，并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在记者眼前。

　　做乐器难不难？从老丁小屋中众多的制作工具不难看出，这绝对是门一般人学不了的绝活。屋子内一个简易架上挂着不少上过漆的竹音箱，这些是组成二胡的重要构件。“每一个都是手工做的，你看这个底必须完全密封，边上的纹路得用刀一条条刻上去。”老丁说，每一件乐器，从刨、钻、磨、锉、刮等就需要几十道工序，用的制作工具也不下10种，是名副其实的慢工细活。小小一件乐器全部完工，手工一般都要好几天时间。而全部装配完成后，还得老丁亲手一一来调整好音质才算最后完工。

　　20多年前，老丁冥思苦想按着样件制作成第一把板胡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这些年，粗略一算，他亲手做的成品少说也有10多个种类，数百件乐器了。

　　多才多艺：“十八般乐器”件件拿得起手

　　年过七旬的老丁不但有着好手艺，更令人惊叹的是，他自己做的乐器还件件拿得起手来演奏一番。

　　“不但做得好，这些乐器他样样都会拉会弹。”当天，自称老丁徒弟的村民沈其得知记者采访也赶了过来，他随手拿起一件乐器演奏起来，欢快的曲子响起来了。沈其说这叫《拜堂曲》，他也是向老丁学的。老丁见状当然不甘落后，夺过徒弟手上的乐器弹了一曲，尔后呵呵地笑了。

　　之后，老丁又取出一把二胡，架在腿上熟练地演奏起来。悠扬的二胡乐声马上充盈了这个略显杂乱的小作坊，得意之情爬上了老人的眉梢眼角。一曲奏罢，意犹未尽的老丁索性把所有乐器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在一起，像开个人演奏会一样，一件一件依次演奏给我们听。板胡尖锐，中胡粗犷，三弦柔美，月琴清脆……老丁边演奏边还给我们介绍每件乐器适用于哪个剧种伴奏。随着伴奏，他时不时唱上几句激越的绍剧，听得我们如痴如醉。

　　“他年轻时就交关欢喜弹弹唱唱。”看着老丁自信满满地演奏，一旁的老伴姚爱娣也忍不住开了口。无意中，她还透露出一个浪漫温馨的小故事——两老的姻缘也是因老丁对乐器的爱好而成就的。

　　姚爱娣说，她和老丁是同村人，当年还是小后生的老丁就特别喜好乐器演奏，时不时会约上一群姑娘小伙聚在村民家中一起演奏取乐。而姚爱娣的家，他们曾去过好几次。“慢慢地我俩熟悉了，后来就谈了恋爱结了婚。”说到这里，姚爱娣笑了。

　　心愿未了：好手艺希望传承却难找传人

　　因为喜欢吹拉弹唱，上世纪九十年代，做木匠的丁长永开始与乐器结缘。从自己琢磨修乐器到逐渐手工做出整件乐器，他的手艺也越来越精，乐器越做越好。然而，好手艺无人传承，这成了已经年过七旬的丁长永的心结。

　　由于从小喜欢乐器，后来，开了木匠店的丁长永从自己慢慢琢磨修乐器开始，逐渐学会了亲手制作成各种乐器。20多年中，他也曾多次想过收徒传承乐器制作绝活，然而计划一次次落空。

　　他先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唯一的儿子身上。“开始，我也想让儿子学各种乐器，培养他的兴趣爱好。”丁长永说，儿子小时候，他也曾给儿子买来口琴等简单的乐器。无奈，儿子对乐器制作的兴趣并不大，而且复杂的制作工序令他头痛不已。总不能强人所难吧，于是，老丁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之后，老丁的乐器作坊还曾有人闻讯来拜师，这些人在尝试了几次之后也打了退堂鼓。“心浮气躁，吃不得苦，还有功利心太强，无法学到真正的手艺。”老丁说，乐器制作不但做工繁杂，而且除了木工，还得会漆画，又要能辨识音调和会调音，确实是门不好学的活儿。他说，为了学这门手艺，他也曾吃了不少苦头，先是多次辗转去原宁波一乐器厂请教师傅，在那里学会了音箱拼接技术；后来又到余姚丈亭一家乐器厂学习制作工艺，前后也不知做破了多少把乐器，才在不断摸索中有了现在的经验和技术。

　　在许多人看来，老丁的这行当是“攒饭勿吃”的。对此，老丁也坦言，其实他的这个手工乐器坊销售量并不多，由于慢工细活，加上自己年事已高，部分乐器还当作礼品赠送给了亲朋好友和乐器知音。不过，老丁还是很自豪，因为除了周巷一带，慈溪各地和余姚、上虞等地都有人慕名而来订购他亲手做的乐器。

　　因为乐器，老丁拥有了幸福的爱情；因为乐器，老丁的人生变得无比充实。人生七十古来稀，老丁依然不愿放下这门独特的手艺和爱好，继续与乐器“弹”着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记者陈利群通讯员施吉章成美玲

编辑： 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