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5-23 07:54
一只孵化不久的雏鸽。
给鸽子喂药。
5月初,来自荷兰的30羽信鸽经过宁波海关的检验检疫,漂洋过海落脚慈城乍浦王家坝村的信鸽寄养棚,拟参加今年秋季举行的第二届一帆杯鸽王大奖赛。
在飞鸽传书已成为历史的今天,很少有人想到,还有一群职业养鸽人隐匿在我们中间,视鸽为宝,为鸽而疯狂,在天空这个舞台厮杀搏击,由此而形成的信鸽产业已遍及全国,走出国门。
养了40多年信鸽的郑杰是圈里的“老人”,他的俱乐部成立不过一年,就成为全国乃至世界鸽友交流竞技的平台,人与鸽子的江湖故事每天都在这里上演。
烧钱的游戏 一只比利时种鸽,价格要20万元
早在荷兰的这批信鸽落脚寄养棚之前,来自赛鸽之乡意大利的爱罗斯·卡勒伯尼今年4月份就已空运了近50羽信鸽到此寄养,目的同样是角逐今年秋季的鸽王大奖赛。
去年,首届一帆杯鸽王大赛,爱罗斯.卡特伯尼就带领意大利冠军团队,不远万里来到宁波,现场观摩了这一赛事。中国赛鸽市场的潜力让他大为震撼,自此他同该俱乐部创建人郑杰结下了不解之缘。
目前的信鸽圈里,郑杰无疑是一位成功的“领头人”。慈城加油站旁的一帆汽修厂和隔壁厂房的顶楼,是他的养鸽基地,也是鸽友们沟通交流的地方。
这里,种鸽棚,赛鸽棚等标准化设施一应俱全。在所有鸽友的鸽棚中,赛鸽与种鸽都是分开的。顾名思义,赛鸽就是专门参加比赛的鸽子,而种鸽则是用来配对培育优良赛鸽的鸽子。
赛鸽棚外,数百只鸽子在晒台上悠闲地嬉戏,随着教练的哨声,赛鸽们腾空而起,在天空盘旋几圈后,又轻盈地滑翔而下,飘落在晒台。
他指着满地的鸽子如数家珍:信鸽生下来100天就可参加短距离的比赛,它是在固定线路上以时间最短归巢来决出胜负的,这就像跑步运动员一样,分短跑、中跑、长跑和马拉松,从300公里开始,最远可达到2000公里。
眼前这些鸽子大多只有30多天的年龄,0.4公斤左右,它们都将是5个月后鸽王大赛的参赛队员。
赛鸽棚旁边就是用铁丝网网起来的种鸽棚,雌雄种鸽混居其间,体型差异非常明显。多数情况下,种鸽都是曾经取得过好成绩的鸽子,一旦成为种鸽就不再参加任何训练和比赛,全心培育下一代。信鸽一次交配后在三天内产两个蛋,第一天一个,隔一天再一个。之后便开始孵化幼鸽。
如果没有行家的介绍,你无法想象其中有些种鸽有多珍贵。棚里几只从比利时引进的种鸽,每只价格都在20万元左右。
引种的目的是改进信鸽品质,总是近亲繁殖不利于鸽子品质的提高,所以养鸽者每年都会淘汰一批种鸽,并引进几只别的种群中的佼佼者。郑杰的比利时种鸽,就是从有着养鸽发源地之称的比利时引进的高端品种,再进行中西结合。
种鸽太金贵了,在有这个经济实力之前,他曾打过“天落鸟”的主意。
天落鸟是信鸽圈里的说法,就是因营养、体力、天气等原因,放飞后无法及时归巢,不得不在中途停下栖息的鸽子。好多年前,他一打听到上海那边有信鸽比赛,就天天等在靠南边的屋檐下。天落鸟都靠南栖息,因为南边风吹不着,雨淋不到。
好几次,他为抓到一只天落鸟,差点从屋檐上摔下。高兴的是,还真的抓到了几只,而且翅膀下面还有印章。
当时的信鸽比赛不像现在这么先进,没电脑记录,翅膀下面盖印章,说明这只鸽子参加过比赛,而且还拿过名次,印章越多,说明这只鸽子飞得越好。于是,盖章鸽子便被郑杰关起来,成了他的种鸽。
除了种鸽外,信鸽养殖的费用令人咋舌。鸽子的粮食比人还讲究,玉米、大豆、红豆、小麦等20多种配料,讲究营养平衡,还要辅以奶酪等营养品。德国进口的清理呼吸道药水,700元一瓶;从台湾购买的预防各种疾病,增强抵抗力的药水,4升装,价格3000元左右。
为提高驯养技艺,郑杰又特聘了两名教练,月薪超过万元,如果驯出的鸽子参赛获奖,还有笔不菲的奖金,也所谓“师凭鸟贵”。
“很多人都说,玩鸽子就是烧钱的游戏,没有相当的经济实力是玩不转的。”郑杰说。
昂贵的梦想 先养企业再养鸽子
在实现这个昂贵的梦想之前,郑杰奋斗了很多年。
1971年出生的郑杰是江北慈城人,小时候,邻居家养了几只鸽子,看到那些个古灵精怪的家伙,他简直就爱不释手。
每天放学回家,他都往邻居家跑,还抢着帮忙干点零活。时间长了,邻居看出他的心思,便送了他两只。这是他第一次养鸽子,那年,才11岁。
鸽子从此成了他最亲密的朋友,放学后的所有时间,他都耗在了鸽子身上。父母认为这是玩物丧志,不务正业,强烈反对,但还是拗不过他的犟劲。
几年后,年仅15岁的他便申请成了宁波信鸽协会会员。当时的信鸽协会还在海曙三市路一带,每个星期他都要踩着自行车,带着鸽子到协会去,向协会的前辈讨教取经,交流养鸽心得。
其实在那时,养鸽就是一个昂贵的爱好。耗费精力不说,食粮也是笔不菲的开支。鸽子食量虽然不很大,却要精细:稻谷、玉米、豌豆、小麦等等。那个年代刚刚温饱,哪有东西给鸽子吃呢?于是,慈城火车站便成了郑杰几乎每天都要光顾的地方。
当时,常有玉米、谷物等物资运到车站,卸货时碰到麻袋破了,地上散落的那些东西便成了鸽子的口粮。
眼看着协会里鸽友们的鸽子慢慢多了,郑杰的心思也活络起来,但实在买不起能下蛋孵崽的种鸽。那时的种鸽每只至少5元,好的甚至上百元,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后来,经鸽友指点,他打起了“天落鸟”的主意。可这毕竟不是正道,郑杰曾暗暗发誓:这辈子定要养出几只像样的鸽子来。
19岁参加工作后,他在慈城棉纱厂有了份差事,后派到上海学技术,老师是来自香港的师傅,这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学成回来不久,他就下海做业务,单位里一个月80多元的工资,实在是入不敷出。
凭着学来的手艺,他辗转镇海、余姚等地的棉纺厂做师傅。那段时间,慈溪、余姚等地的家庭作坊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其中很多都与棉纺有关,需要大量的机器,脑子活络的他买来旧机器,翻新后再卖出去,这是他掘到的第一桶金。
常年奔波在外,家里的鸽子疏于管理,结果一场大病,所有鸽子几乎全部死光,他伤心了好几天,责备自己照顾不周,害得那些精灵命丧黄泉。
他觉得这是对鸽子的犯罪,加之父母一直反对,他只好就此放弃,从此淡出了信鸽圈。
2001年,看着私家车多起来,他放弃了熟悉的棉纺行业,开始经营汽车修理和美容。“现在看来,没有经济基础是不行的,基本上,先养企业再养鸽子。”
就在他忙着规模扩张的时候,一只鸽子的到来又点燃了他儿时的梦想。
编辑: 孙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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