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眷水女士——“忘不了堂姐一家两次到南站”
1980年8月,有对上着白底小格子紧身短袖衬衣,下穿淡蓝大喇叭裤,手指、脚指都涂着指甲油的摩登小姐妹从加拿大,经上海,到达了宁波火车南站。
一下火车,这对姐妹引来了高频回头率。人们诧异的目光让姐妹俩变得非常局促和不自在。
“那是我的堂姐,第一次从加拿大回甬探望祖母。在办好护照后,她们发来电报,问如何到宁波。考虑到当时上海到宁波的船票不是很好买,于是,我们就电报回复最好坐火车。”
水女士说,那时到宁波,除了船,就是火车了。公路不要说到上海,就是到最近的庄桥、洪塘、慈城也是砂石路,雨天泥泞不堪,晴天尘土飞扬。
“两位堂姐足足坐了10多个小时的火车,才‘晃荡’到宁波。”水女士回忆说,当时让她记忆最深的事有两件:一件是出站后,还只有17岁的二姐姐有点兴奋。她说,这次看到了很多那种蒸汽式的、上面有烟囱的火车头,因为那种火车头她只在博物馆里才看到过;第二件则是卷纸和纸巾。
出站后,姐妹俩说想上趟洗手间。因为随身携带的卫生纸快用完了,于是水女士就带着她们到车站前的一个小杂货铺前购买。
“售货员听说后,拿出了一叠粗糙不堪的硬梆梆的四方形手纸。两位姐姐有些纳闷,于是,就掏出了自己兜里所剩不多的卷纸和纸巾。营业员笑了,说没有,上卫生间只有用这种手纸,如果要擦手擦鼻子,则要买那种布的手帕。”
时光如流水。2005年,水女士的伯母回宁波探亲。出发前,两个女儿给母亲买了一大包卷纸和纸巾,更一再叮嘱母亲,在上海上车前先要好好睡一觉,因为从上海到宁波,要在非常拥挤的车厢里颠簸10多个小时,还全是硬座。
“可是那次,伯母坐的是沪甬城际特快列车,到宁波只有3个半小时。不仅如此,列车还是当时国内时速最快、最先进的“庞巴迪”车型,全列软座。”
看到老人背了一大包卷纸和纸巾,水女士说,她下车后又把伯母领到了南站附近的一个超市里。
“站在品种琳琳琅琅多达几十个的纸品柜前,回想着刚刚经历的舒适快捷的铁路旅行,老人当时直怪两个女儿‘乱说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