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4月,当媒体爆出桑兰将就受伤一事提出索赔的消息时,恐怕没人想到这场官司会演绎出如此多的是是非非:从最初的索赔“18亿美元”一路衍生,到口水不断的性侵案,再到与律师海明闹得沸沸扬扬的“内讧案”。这场备受关注的维权官司,逐渐变成一出烦人的闹剧,桑兰也遭到外界铺天盖地的怀疑甚至批评。
昨天,当桑兰和她的经纪人黄健从美国回到北京,这些官司仍然了犹未了。记者多次拨打桑兰经纪人黄健的手机,但回音总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昨天凌晨3点,在回国前夕,这位年已三十的宁波籍姑娘似乎非常疲惫了,她在自己的微博上写道:“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律师撒谎,我不会和这种人打嘴仗……一切用事实说话,歪曲的东西永远是站不住脚的。”
桑兰索赔案,最初的爆点是“18亿美元”这个惊人的数字,其间相继有双方律师的“口水战”,起诉对象的变更等,到最后以一纸和解协议戛然而止。留给外界的疑问是索赔战果到底几何?
13年前的一个摔伤悲剧
这一切都源于13年前的那场悲剧,在1998年的友好运动会上,桑兰在比赛过程中摔伤致残。13年前受伤,为何等了这么多年才开始起诉?这是桑兰刚刚提起诉讼时外界普遍的疑问。
之前,黄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解释:桑兰以前一直没有提过这事,在她的脑海里没有这个概念,因为她很单纯,并不知情也没有建立起维权意识。后来因为一次青基会的提名,桑兰获得希望工程基础贡献奖励,推荐完后需要桑兰盖章,但到体育总局机关单位盖章时,那里的人说桑兰不是他们的人,这让桑兰很委屈。从这时起,她便建立起维权意识,并且开始着手准备自己受伤事件的维权行动。
桑兰自己则将之归结为阻力的减小甚至消失,“我的教练和当年的许多当事人已经退休,和原单位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我现在对事故责任方采取法律措施,这些当年的‘证人’就不会被单位再次下达封口令。显然,我也可以通过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
18亿美元的跨国索赔案
“18亿美元”,这是桑兰索赔案的一个标志性数字,之所以称其为“标志”,是因为这是桑兰索赔案代理律师海明在第一份诉状里的诉求,更因为这是个令人震撼的数字。之前,外界的猜测是几亿,而这样的猜测更近乎于传闻;之后,尽管诉求一度上升到21亿美元,但和18亿的“首映”效果相比,已不那么刺激大家的神经了。
对于18亿美元的诉讼标的,海明当时做出这样的解释:“8个被告共18项控罪,每一项的索赔金额均为1亿美元。这在美国是很正常的,不仅代表事情的严重、危害的重大,也是确保客户损失得到完全赔偿的手段。”黄健也表示:“在这些控罪中,我不可能说哪一项有百分百赢的把握,但每一项我们都能拿出证据。很多人都说我们是狮子大开口,但这个数字在美国并不夸张。有一例和桑兰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受害人索赔3.5亿美元,最终他赢了官司。”
1000万美元赔偿是个谜
由于桑兰的被告中有她以前的“恩人”,在原被告之间很快引发了一场“口水大战”。7月12日,索赔案的和解协议在一片纷扰中突然浮出水面:桑兰与美国体操协会和三家保险公司达成了和解。
对于这份和解协议,海明称之为一场大胜利,“我们想得到的都得到了。”海明表示,“首先美国体操协会承认当年桑兰受伤并非个人失误,另外当即生效的条款让桑兰今后的治疗有了更多保障。”按照海明的说法,在双方3个小时的密谈中,美国体操协会和三家保险公司认定了桑兰方面提供的基本证据,即1998年的友好运动会上是罗马尼亚体操队的教练挪动了垫子,造成奔跑中的桑兰犹豫,最终导致摔伤。
当时,桑兰和黄健对于这份协议的签署也非常满意,黄健直言:“这是一份让大家都满意的协议,桑兰的后半生无忧了。”桑兰也表示:“我打官司的目的就是想得到一个说法,还我一个公道,今天白纸黑字签下来了,他们承认当年不是我失手从木马上摔下来的。这个结果让我喘了一口气,心里舒畅很多。”
对于这份和解协议,有报道称桑兰获得了1000万美元的赔偿,但是这个数字一直没有得到证实。而且,这份不能对外公布的和解书,引起了很多质疑。根据新华社的报道,美国体操协会宣称并未修改13年前的结论,而保险公司则坚称他们并没有对原保险条款做任何修改。至今,这份和解协议的真正内容还是一个扑朔迷离的谜。
巨额索赔数字的震撼还未散尽,桑兰一方与以前的监护人刘国生、谢晓虹夫妇之间一场是否忘恩负义的“口水战”硝烟又起。一时间,“农夫与蛇”、“遭遇非人待遇”的对战狼烟滚滚。这场“口水战”最后的高潮是:桑兰一方曝出桑兰曾被刘国生、谢晓虹夫妻的儿子性侵。最终,这场跨国维权行动竟以桑兰与律师“哥哥”海明反目成仇落幕,让世人唏嘘不已。
如此“维权”结局,没有人是赢家,也是谁都不愿看到的。而值得我们深思的是,中国体育界如何直面运动员伤残和退役保障这个老大难问题,不要让下一个桑兰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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