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名片:
朱以奇,微博名“老猪菜刀”,70后宁波人。本业是文化传媒公司总经理,喜欢旅游,自叙旅途经历:“曾经蹄踏161城,死里逃生5次,参加过法国戛纳电影节、北欧纪录片电影节,爬过珠穆朗玛、阿尔卑斯,到过南极。”
个人南极之旅:
2012年1月23日—2月11日
记者:刚从神奇的南极洲回来,请你给我们讲讲对南极的印象?
朱以奇:安静,平和,其中又涌动着很多意想不到的生命力。
南极不属于任何国家,称得上是一片净土。南极给人的印象往往是寒冷、危险、冰天雪地,摇摆的企鹅、慵懒的海豹、漫游的海鸟,这些也是我们经常可以在影视中看到的;但是真正到了南极,你会发现偶有的绿色苔藓,发着蓝光的冰山,乳白色的天空,还有企鹅对着大海长时间发呆,有海鸟间的激烈争食,还有徒步走在冰雪天地中经常会有很多意外的发现……对南极的印象,会随着不断的深入发现自我认知的浅薄,
现在回想起来,南极是那么的亲切温暖,让人流连忘返。南极有句名言——除了记忆,什么也别带走。在登陆期间,按规定是不能靠近企鹅的,但它们经常会主动靠近你,一点都不怕人,人与企鹅间的这种非常友善的状态,也是在其他地方很难见到的。见识了南极难得的纯净之美,自己就像经受了一次洗礼,不但改变了以往可能影响生态环境的生活方式,同时也会把这种改变分享给身边人。
记者:赫尔佐格在纪录片《世界尽头的奇遇》中,把南极描述为:“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不常见的。这里是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冰面裂缝的声音,就像有人跟在你身后,但那其实只是冰的声音。”你这次登陆南极洲,一脚踩在这片大地上的感觉如何?
朱以奇:有种拥抱的感觉,膜拜的心情。南极,我终于来了。
记者:南极之行是让人充满想像的,以前我们以为这是科考队专家的专利,原来普通人也可以去。给我们讲讲大致的行程?
朱以奇:我是从阿根廷走,阿根廷的签证很难办,花费时间有半年吧。行程是上海—迪拜—里约—伊瓜苏—布宜—乌斯怀亚—南极洲,往返5万多公里,堪称“海陆空大检阅,世界文化大碰撞,地球探秘大震撼”的完美18天。在南极洲,我们登陆和深入徒步一共七次,有些提前预约的旅游者还可以在南极海面上划独木舟。耶鲁大学的一帮学生更是申请到了在雪地上露营,我想如果下次再去,这几件事一定要做。
去南极和去其他任何地方一样都意味着一个目标的实现,任何目标哪怕再小,如果你不去实现就永远是梦想,我喜欢那种梦想成真、脚踏实地的感觉。我的父亲生病在床多年,我的每次旅行都是献给他的,因为我是他的眼,也是他的腿,我要替他去领略这个世界的精彩,让他得到欢乐和欣慰。以后,我准备办一个南极的摄影展,为我的父亲,也为了与他一样也许这辈子永远都去不了南极的人。
记者:听说穿越“魔鬼的峡湾”(指德雷克海峡,从南美进入南极洲的第一道门槛)每个人都会有激烈的心理和生理反应,少不了剧烈的呕吐,有人把它形容为“吐着吐着就到了南极”,是这样吗?
朱以奇:确实这样,几乎全船的人都晕船了,我几乎一点反应和感觉都没有,照吃照喝,可能跟以前经历过多次的风浪有关。浪大时打湿了五层的窗户,在返航的路上被风暴追赶,左右前后摇晃得更是厉害,有朋友说他晚上睡在床上被抛起来了,吐得厉害的人几天不见到餐厅吃饭。有那么几天,我发现船上讨论的话题是各自带的晕船药效果的比对,呵呵。
记者:今年是人类登陆南极100周年,人类在这儿写下了百年的历史。其实,旅游除了人们躯体的抵达,同时还需要灵魂与之同步。你对此的感受呢?
朱以奇:有时身体追赶灵魂,有时灵魂追赶身体。
记者:你曾经去世界各地很多地方旅游,有什么精彩难忘的故事?
朱以奇:我自豪我的每一段旅行都很精彩和欢乐。其实旅行有时候去哪里不重要,关键是和谁一起去;如果是独行,那么你准备以怎样的心态去拥抱未知的旅途比较重要。
有惊无险往往是难忘的经历,比如在佛罗伦萨被小偷追踪,在普罗旺斯的一个古堡照相时差点摔下悬崖,在里约沙滩与巴西人比倒钩球技,在珠峰脚下看到因高原反应而逝去的丹麦小伙子,在冰河中方便差点跌进裂开的冰缝里……关键是你要有一颗真诚和热爱生活的心。在旅游中我交了很多世界各地的朋友,比如这次在去南极的船上认识了一位67岁的墨尔本“老顽童”,走了140多个国家,我叫他墨尔本BOY,他叫我宁波BOY。他没去过宁波,我还花了些时间给他补了下地理课。
记者:你通常旅行的方式是怎样的?乐此不疲的旅游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朱以奇:旅行就是自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式,你喜欢就行。我每次都是在临走前一晚才收拾行装;不管多远,从不看攻略,因为觉得随机应变就是攻略;途中也不带书籍,因为旅途和旅途上的人就是最好的书籍;也慢慢减少拍照了,因为尽量用心灵去记忆,不要成为相机的奴隶。乐此不疲的旅游对我来说意味着发现自己越来越渺小,对大自然,对生命越来越充满了敬畏。
记者:南极的旅游带给你的改变是什么?
朱以奇:意想不到的收获是这次南极之行居然不经意间把抽了十几年每天两包的烟瘾给戒了。
主要原因我想有两点,一个是赏景和与人沟通让自己没了时间去抽烟,第二个是因为这艘船上碰到的人对我健康观的影响。因为去南极船上的人,每天讨论的是关于在哪个坡用多长时间登顶珠峰、在北极看极光使用哪艘核动力破冰船比较给力,以及乞力马扎罗山的几种登法等问题,你会发现自己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如果不注重自己的健康让自己强大起来,如何去体验这样的生活?
记者:有什么旅游经验给我们分享?
朱以奇:在外旅游,小型相机会让你更加自由更加快速。遇到劫匪、小偷千万要命不要财。不会语言多用肢体和微笑。有危险时要先保证小孩老人女人的安全,然后才是自己,你会赢得尊重。
记者:除了旅行,你还想实现怎样的梦想?
朱以奇:旅行对我从来都不是梦想。接下来我想帮助身边更多的人去了解未知的世界,我是说帮助那些残障人士去了解他们未涉的世界,或者传递那些愉快的旅途故事给他们听,帮助他们确立生活的信心。有条件的话,帮助他们开展适合自己身体的旅行,那是一种有自尊的幸福旅行。
宁波晚报记者 陈晓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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