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清明已经成为国家法定假日,但对于外来务工者来说,给祖坟添把新土仍是可望而不可即。每到清明,看到别家坟头上放着祭祀品,再想想自家坟头的冷清,这让他们心中都有种说不出的痛。
今年53岁的周全汉离开安徽老家来我市打工已有15年,他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别家乡后,就再也没在清明时节给祖坟添过新土、磕过头。
2004年,其父病故后,每年清明,老家只剩下七旬老母亲带着他的女儿和他哥哥的2个孩子,一起到坟前上香拜祭。
4月2日傍晚,从工地上干完活回家的路上,周全汉特地买了6元钱的炒花生米和3瓶啤酒。回到舒前村的出租房,妻子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开饭。“记得小时候,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地上坟,男的除草添土、女的折纸钱、小孩听大人们讲过去的事,那种感觉真的很亲切。”周全汉边说边往两个杯子里倒酒。
周全汉告诉记者,他父亲过世时,他未能及时赶到送父亲最后一程,是他人生中的遗憾。“父亲在世时,每餐饭都喜欢喝上两口。清明节不能到他坟前磕头上香,就想着在吃饭时添副碗筷,加个杯子,喝上两杯,也算是祭拜他老人家了。”周全汉感叹道。
来自安徽的80后小王,是我市一家快递公司的送货员。这清明假期,他依旧像往常一样忙碌。当记者跟他聊起清明祭祖的话题时,他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
每年清明,小王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亲自到他奶奶坟前上柱香。但他奶奶过世多年,这个愿望一直是由他在老家的哥哥替他完成。小王说,春节过后出来打工才1个多月,又遇上清明,再次返乡不太现实。“像我们这样常年在外打工的人,清明不祭扫反倒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懂电脑的会上网赶个时髦‘网祭’一下,不懂的,有的会电话通知家里人代为祭扫,但更多人早已把清明节当成普通日子过了。”小王说。
在市区某娱乐场所工作的90后川妹子阿娟,清明祭祖对她而言既遥远又陌生。阿娟告诉记者,她从小就跟着父母四处打工,在她的脑海中从来就没有清明祭祖的印象,清明祭祖要做些什么,家里的祖坟在哪儿,她一概不知。与阿娟一起的几个姐妹,也有着相同的感觉。按她们的话讲:清明节假期跟我们毫不相干,每天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去想逝者呢。
记者手记———采访了多位外来务工者后,记者感悟到,随着人口的流动和迁徙,给清明祭扫的习俗造成很大冲击。这种乡土情缘的断裂在新生代外来务工者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清明祭祖似乎已经成了他们“尘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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