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羚帮助过的正在上课的孩子们
当地NGO机构为尹宇阳的出色表现颁奖
尹宇阳帮助的残障儿童
“生活如此艰辛,
我们怎么舍得不快乐?”
志愿者:徐方皓(大二电气工程专业)
志愿地点:坦桑尼亚·莫罗戈罗
志愿时间:2011年暑假,为期4周
刚到这里第一天,徐方皓就发现教室里没有垃圾桶,孩子们把随手用下的废纸往地上一扔就算完事,本应很漂亮的操场空地上凹下去的一个坑里全是垃圾。提起“环境保护”一词,孩子们纷纷投来陌生的眼光。“我有努力跟校方沟通,看看能不能给每个班级提供一个垃圾桶,为这些孩子的上课环境做些改变。”徐方皓说,要改变不是很容易,需要一个过程。徐方皓只能见缝插针,哪个班级没有课了,他就趁机去普及一下环保知识。
不仅仅是环保意识的普及,对很多事情,徐方皓都显得爱莫能助。比如他在这个偏远的农村目睹了体罚制度。犯错误的学生跪在办公室里,接受老师的批评;另一所初中,一个很魁梧的老师拿着戒尺打学生的屁股。
“但从他们的脸上,你还是能看到天真和快乐。他们真的活得特别快乐。”徐方皓说,“记得有一次,我跟他们闲聊,说我昨天晚上睡觉打呼噜了,于是这群围着我的孩子立马笑开了花。”徐方皓也问过他们,打个呼噜,有什么可笑的?但他们说不出来由,就是很开心。似乎在他们看来,每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都拥有一个开怀大笑的理由。每每课间,都会看到他们在走廊上三五成群跳着欢乐的舞蹈,然后这种快乐的气氛慢慢蔓延开去,由一个小团队,变成整层楼孩子的群舞。“他们随时随地表达着他们的快乐,从不掩饰对生活的幸福感。”
在坦桑尼亚,即使睡了一个月小木板被蚊子虫子叮咬得浑身红肿的徐方皓也从未抱怨过,因为他时刻被这些孩子们的快乐情绪感染着。“我离开那天,他们相当舍不得。我当时就说,老师只有一个要求,以后记得不要随地乱扔垃圾了。他们都点点头,但不知道是否真的记住了。”徐方皓说,“但他们对我说的一句话,我却一辈子都记在心上。他们说,老师,你要记得笑。
”从他们身上,徐方皓明白了一点,生活那么艰辛,我们怎么舍得不快乐?”
“走出去,
每个人都代表中国形象”
志愿者:尹宇阳(大四国际商务管理专业)
志愿地点:印度·昌迪加尔
志愿时间:2011年暑假,为期7周
“那里的街上常常会见到残疾的孩子,因为他们上街基本没什么顾虑,人们已经将他们视为普通孩子一样。”跑遍了印度11个城市的尹宇阳说,“但这并没有改变他们的教育处境。”他在昌迪加尔做着名为“Indian National Portage Association”的志愿项目,通过筹集资金来培训教师以及做一些其他项目来间接地帮助贫困儿童以及弱势残疾人团体。
“其实蛮难。”尹宇阳说。当地的教师对残障的儿童没有歧视心里,但是他们却对教育这群孩子的能力表示怀疑。于是尹宇阳整天来回奔波在各个学校做各项调研,光是调研报告就整整做了47页A4纸,还有那不计其数的纠结着他脑细胞的调研数据。“我都忘了自己跑了多少学校,见了多少老师,看了多少残障学生,我只知道每天在烈日下行走两三个小时已经成为那段日子的常态。”直至志愿项目结束,他向相关学校负责人分发调研报告时,他们都会惊叹尹宇阳的能力:“Chris,这么短时间,你怎么办到的?”
“我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打上去的。”可尹宇阳没说的,是印度人并不标准的英语发音,让每一次沟通都伴随障碍,而且每天身心疲惫地回来还得煎熬地度过忙碌整理的夜晚。“Chris,你是中国人?”“对,我是中国人。”然后他们脸上流露出的赞扬,让尹宇阳颇为自豪。“我告诉他们,我可以做到,你们的老师也同样可以做到。他们可以胜任这样一个任务,让残障儿童也同样获得平等的教育权利。”
在那段日子里,他还得努力说服各地NGO筹集为残障儿童购买拐杖、面包车等设备的资金。“刚开始有人认为我是骗子,但通过充实的数据报告和无数次的沟通,慢慢会有人相信了。到最后买到一辆面包车,八九人座。你可能体会不到,这对于解决这些残疾儿童的上下学问题,意义实在太重大了。”
“其实我平时是一个挺懒惰的人,只是后来发现懒惰也分相对和绝对。或许是为了帮助这群孩子。”尹宇阳说。
如今已回国的他还会常常想起坐在那颠簸拥挤且行驶时从不关门的印度大巴上为了筹集购买面包车的善款而奔波的场景。
中国志愿者吃苦耐劳和高效热情,得到了该项目负责人的赞赏,她要求当地AIESEC提供更多的中国志愿者。尹宇阳说,“其实很多时候,你会是当地人真正接触的第一个中国人,就好比中国使者,你的所作所为代表着中国形象。”
采访手记
这群年轻人,看起来跟普通的学生没有什么不同,同样为临近的考试忙碌得焦头烂额,同样喜欢坐在一起相互调侃和分享八卦,但是当提起一段段海外志愿者的经历时,他们却显得前所未有的成熟。采访中潘宁羚的妈妈也颇为动情,她说:“从小富养的女儿,好不容易留住她在宁波读大学,可不仅寒暑假没见她在家,每次参加志愿项目回来,不是黑了就是瘦了,她又什么都不肯说,看着实在让人心疼。”其实海外志愿者的项目并非想象的那么容易和顺利。采访中他们将做志愿者的艰辛淡化又淡化,比如在三四十摄氏度的高温下一个星期没法洗澡,比如只能选择吃馍和奶酪以至于恨不得绝食,比如连续吃闭门羹自尊心受到重创。他们心中牵挂、口中不断冒出的那一句句“那群孩子”,其实,他们自己也还只是一群“孩子”。
宁波目前注册志愿者总人数已经达到35.9万人。宁波市志愿者协会负责人林体介绍说:“其实绝大多数人很少有机会能够参与国际志愿项目。这些青年学生,有这样的海外志愿机会,得到的体验肯定更为独特。”“AIESEC拥有着对于青年人发展的共同愿景。”宁波诺丁汉大学执行长Nick Miles说。这群年轻人通过海外志愿者项目,终于发现这个世界不再是教科书上的三言两语,在他们的体验中由平面变得立体起来。“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不够强大,没法确保这些志愿项目达到预期目标,但我们一直在尝试,从未放弃过努力。”去柬埔寨做志愿者的顾栩熠说。于是他们奔波于宣传艾滋预防知识、规划残障儿童的融合教育、做农村学校的义教老师、帮助孩子寻找梦想、提升贫困地区的环保意识,他们力图用自己的力量让世界变的更美好。
“即使没法瞬间改变世界,但至少已经改变了我们自己。”去毛里求斯当志愿者的徐灵说,“在一次次的历练中,我们真的发现自己长大了。”
宁波晚报记者 林诗舟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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