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训华背着老婆去采石场上班。记者王鹏摄
余训华每天带着老婆去上班。
如果没有病痛,57岁的余亚飞一定是很多女人羡慕的对象———每天不是被老公抱着,就是背着。30多年来,她的男人不但包下所有家务,还背着她一起上班。
他在船头开船的时候,她在船尾唱歌;他在山上采石头的时候,她在山脚下的小屋远远望着……很容易让人想到那首歌:“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可是,如果把这些浪漫场景放进30年日复一日的漫长岁月,放在那个沙尘飞扬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采石场,放进运输船上被雨水浸湿的被褥和在疼痛中颠簸的那一个个不眠之夜,你就会发现,那些“幸福的模样”,并不那么美好,甚至有些残酷。
1从此生命中多了一个你
余亚飞的每一天,都是在丈夫余训华的背上开始的。
早上她醒来的时候,电饭煲已经在冒着热气,空气中弥漫着米粥的清香。丈夫把地拖好,再把她扶下床,背进卫生间洗漱,然后侧着身把她抱下昏暗狭长的楼梯。匆匆吃完早饭后,他又把她背起,放到摩托车上,带她上班。
他开得很稳很慢,她侧着坐,没什么亲密动作,甚至没什么话,从村里的水泥路一直开到沙石能盖住脚背的山路。
看到货车来来往往,夫妇俩偶尔也会聊起以前。上世纪80年代初,他的工作就是跑运输,拖拉机“突突突”地开过去,卷起一阵扬沙,看着很威风。
夫妻俩都是鄞州高桥岐湖村人,打小就认识。有人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余训华忙着撇清:“没有的事,话也没怎么说过。”
余亚飞是家中长女,小学毕业后就没读书,在家照顾弟妹。余训华一口气念完了高中,在他的印象里,妻子当时像个小大人,每天都拖着几个孩子在干活。
后来别人作媒,余训华马上就答应了:“我觉得她挺能干的。”余亚飞当时圆脸,细长眼睛,头发鸦黑,眉目如画,手帕上、枕套上绣的那些花花草草,细密的针脚,一下子揉软了小伙子粗糙的心。
人生大事订下来后,他开拖拉机小心了许多:“就是感觉命里从此多了一个人了,要好好的。”
余亚飞当时在五金厂上班,她崇拜念过很多书又会开拖拉机的丈夫,婚后把家里所有活都包了,什么都不让男人插手,哪怕是身怀六甲时。她觉得男人有本事,就应该在外面闯荡。
的确,那个年代附近跑运输的男人后来大多都发家了,如果没有像余训华那样妻子遭遇意外的话。
图片新闻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