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化肥的普及 "换便"和"兑灰"渐渐销声匿迹了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旧时农村没有化肥，靠的全是自己家里的人粪尿、禽畜屎、草木灰以及焦泥、河泥、草子等农家肥。但光靠这些还是满足不了作物对肥料的需要。春耕来临，为了有个好的收成，农民们除了“起早落夜”收拾路边、野外的牛粪、狗屎以外，不少人还会摇着船到集镇或居民较多的地方去收购肥料，即换便和兑灰，附带还有鸡鸭屎。

　　换便一般是两三个人一组，其中一名是有经验的老农民。每到一个地方，把船系好后，人人肩挑粪桶，手拿一只料勺或换便竹罐，放开喉咙叫喊：“换便咯！换便咯！”那时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粪缸用来储存一家人的大小便，有的还建有坐坑，供他人方便，多数人家都会在粪缸里放一些稻草，让它发酵腐烂，也有一些精明的主妇，将牛粪倒进粪缸或将粪坑里的大粪取出来倒进露天粪缸，加点水和稻草一起发酵腐烂后出卖。因此每个粪缸多多少少掺杂着水和其他粪便、杂物，究竟成色如何，全凭老农来把握。

　　有经验的老农手拿一只换便竹罐(一只直径五六寸、长六七寸的竹管，斜插上一根长长的竹竿)将粪便撩起来，仔细观察粪便的浓度，再估算大约有几担便，最后和主人像拉橡皮筋那样讨价还价，讲好价钱并付钱以后，跟在后面的后生就可以将粪缸里的便舀出来挑到船里去了。

　　出去换便的除了有经验的老农，还有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他们经常去那几个老地方，又不断和这里的家庭主妇们打交道，久而久之就成了熟人。于是，年轻人的好事就来了，有的小伙子就是在换便的时候被“丈母娘”看中，顺便“换”回了老婆。

　　兑灰比换便稍微简单一些，但是也得有一定的经验。柴灰比草木灰肥效好，价格要高得多；被雨水淋湿、曾经抽过小孩的尿布或年糕粉的湿灰肥效就不好了，价格得大打折扣。最关键的还要看灰缸或灰堆里的灰是蓬松的还是结实的，因为兑灰是一口价，说好了不得反悔。所以兑灰人手里都会拿一根细竹竿，在灰堆里反复地插试，以确定灰的实际分量。而有经验的家庭主妇平时也十分注意，她们在倒灰时会尽量地轻手轻脚，不让它压结实，好多人家会将灰放在吹不着风、淋不着雨的地方，这样肥效不会流失，又能卖出好价钱。

　　随着化肥的普及，换便和兑灰渐渐销声匿迹了。

　　□柴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