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乡村夏季:弄堂里、树荫下三五成群齐纳凉

　　□陈武耀

　　三四十年前的乡村，当酷暑来临时，白天，弄堂里、树荫下、墙门口，无疑是孩子们纳凉的最佳场所，而吃冷饮食品，去河里嬉水，以及晚饭后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游戏，则构成了最常见的一幅幅纳凉画面。

　　记忆中，午饭后大人会要求孩子在家午睡一会，铺上凉席席地而躺，最好挑一个处于风口，靠近门口、弄堂的地方；如屋内有只水缸更好，在缸边铺上一条席子躺下，丝丝的凉意袭来，实在是一种难以言表的享受。也有不喜午睡的男孩，大多打着赤膊，聚在老墙门外喧闹。

　　其实，说是午睡，也很难睡着，因为孩子们心里总惦记着棒冰、西瓜。即使不想，那些背着棒冰箱、挑着西瓜担的行贩的吆喝声，也总会非常及时地响起。还有叫卖木莲冻的，让人直咽口水，孩子们争相拉着大人前去购买，一碗喝下肚，那个凉爽劲，能使暑意顿消。讲究点的家庭主妇还会煮些绿豆汤，盛在碗里凉着，作为午后消暑的一道冷饮。那时还没有冰箱，要是谁家有一口井，那就好比拥有一台天然的冰箱，把瓜类在井水中浸泡后再吃，或者用井水洗脸擦身，凉爽极了。

　　下午三四点钟，村里的小河开始热闹起来，孩子们浮在水中游来游去，展示着游泳的各种“技艺”，也有的玩着打水仗游戏，一时人声鼎沸，尽显孩子好水的天性。在这段时间，各家各户多习惯在自家的门前屋后泼些水。水是男人们从河埠头挑来的，泼在石板地上，会哧溜溜地冒起一股股热气，赤脚踩在地上尚有些烫脚，但驱热的效果十分明显，一桶不够，再泼几桶，凉意渐上心头。

　　晚饭后，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走出家门。乡亲们摇着蒲扇，扛着竹椅木凳或藤椅，占据门口天井、路口晒场、河边桥上的位置，开始聊家长里短，这时也是孩子们大玩捉迷藏、“抓特务”等各种游戏的“黄金时间”。

　　那时，村里的大晒场常放映露天电影。为抢占一个好位置，孩子们早早在晒场上放好了凳子。后来个别村民家里有了电视机，也搬到室外观看，虽是黑白的，但和露天电影一样，为那个年代的人们带来了快乐，不知不觉送走了一个个炎热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