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水位实在太高了,沿路都是趴窝的轿车,激起的水浪涌到了挡风玻璃上。驾驶员曹昆的双眼里都是血丝———这辆军车跟了他4年,而今天为了转移群众,远光灯坏了,离合器也磨平了。
“排长,能不能搞点吃的,我饿……”23岁的战士高煜蜷缩在军车的一角,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脸色苍白。一旁的张昆昆则因长时间泡在凉水里,一直在咳嗽。排长王磊没有接话,但心中满是歉疚。他清楚得很,这几个战士虽是“90后”,但身上大多带着伤病。最小的战士汤军华,就曾因十二指肠溃疡数次胃出血。
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抗洪抢险、转移群众,才是眼前的第一任务。
在如墨的夜色中,牟山镇牟山湖村近400名村民被一一转移到安置点。“谢谢,谢谢!”黑暗中,村民们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致谢声,让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倍感振奋。
晚上11时,泣不成声的养猪户拉住了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放—————刚买的猪仔都浸在水里;大猪本来打算这几天就卖掉,这下,什么都没有了。
战士们早已又冷又饿又困,已经逼近体力的极限。但5个人没有说话,只是相互望了一眼,再一次折回受困的村子。在猪圈附近,大猪泡在水里嗷嗷直叫,而小猪仔则踮着前蹄默默立着。
一只,两只,三只;一趟,两趟,三趟……两个小时后,200头猪也被转移到安全地带。而时间,已是次日凌晨。
连续奋战了整整39个小时的5名战士,终于吃上了3天以来的第一口饭。
不过,排长王磊高烧40.3摄氏度,昏倒了;汤军华受凉,一直拉肚子;张昆昆得了重感冒,吃不下;曹坤和高煜累坏了,挨着铺盖就睡着了……
宁波日报记者 黄合 通讯员 童玮 董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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