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则碑
东钱湖 本版摄影 龚国荣 |
排涝防洪的“点睛之笔”———水则碑
水则,即中国古代的水尺,又叫水志。现存于海曙镇明路西侧平桥街口的水则碑,实际是月湖水利工程的组成部分,也可以说是“点睛之笔”,在宁波水利发展史上有着重要意义。
水则碑的设立,是吴潜的一大创举。
吴潜(1195—1262),字毅夫,号履斋。宁宗嘉定十年(1217)举进士第一。宝祐四年(1256年)春,吴潜以观文殿大学士授沿海制置大使、判庆元府主政宁波。
他到任当年,在今鄞江镇东首修筑洪水湾塘,为阻隔江河之巨防,并修砌长十余公里的“吴公塘”。翌年至开庆元年(1259),于宁波四乡全面整治碶闸堰坝,后在平桥河创建“水则亭”。
水则亭内设立水则碑,镌刻“平”字于石上,成为全城统一的“水则”标识。同时,他颁布政令,规定城外所有碶闸均视“平”字之出没,为启闭潴泄之标准。
他还亲作《平桥水则记》碑文,申述伐石、榜书“平”字之由,强调碶闸是四明水利之命脉。他在碑文中感慨道:“余三年积劳于诸碶,至洪水湾一役,大略尽矣……平桥距郡治,巷语可达也。然于此郡之丰歉不能忘,故置水则于平桥下,而以‘平’字准之,后之来者,勿替兹哉!”吴潜设立的水则碑,利用平水的原理达到体察灾情、统一调度的目的。
明嘉靖十三年(1534),宁波知府郑威,利用水则亭旁的空地构筑社学。百余年后社学不存,水则碑埋没于瓦砾之中。
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观察陈中孚疏浚城河,以平桥为水道要口,拓宽河道,南岸开至小街旁,掘出原来的河磡,水则“平”字碑石从古址瓦砾中寻获,重加修葺,立于原处。
到了近现代,水则碑再度沉埋地下,直至上世纪末,在月湖历史文化景区建设过程中,经文物考古部门勘查和清理发掘,使之重见天日。这个古代城市水利工程的宝贵遗存,为研究水利发展史和建设城市排涝防洪工程提供了重要依据。
要识此湖功利溥———东钱湖
东钱湖,历史上又曾被称作“鄮湖”、“钱湖”、“东湖”、“万金湖”、“西湖”。东钱湖四面环山,山水环抱,有七十二峰荟萃,七十二溪奔流,依山势蜿蜒汇聚成湖。
上古时期,东钱湖为海迹天然泻湖,后因四明山向东入海的余脉隆起而阻隔了与海的联系,成了浙江境内最大的天然淡水湖,原有谷子湖、梅湖和外湖组成。
东钱湖作为鄞县东乡重要的水利工程,历代的地方主政者都曾组织人力财力物力进行疏浚和治理。如唐天宝三年(744),县令陆南金曾主持浚治开拓。北宋天禧元年(1017),郡太守李夷康曾主持重修。而最著名的,当属王安石的治湖功绩。
北宋庆历七年(1047),王安石任鄞县县令。上任伊始,正逢大灾之年,为百姓生计,他经过实地调查,即上书两浙转运使,陈述水利之要,制订治水规划,并动员十余万民工开始整修东钱湖。通过“除葑草、立湖界、起堤堰、决陂塘”,“限湖水之出,捍海潮之入”,使“七乡三邑(鄞州、镇海、奉化)受沾濡”,“大暑甚旱,而卒不知有凶年之忧”。
南宋哲学家、心学代表人物袁燮曾作《望东湖》,感叹东钱湖的灌溉之利。他在诗中写道:“平生酷爱水浮天,每到东湖意豁然。要识此湖功利溥,旱时无限荫民田。”
自元代以来,随着人口增加,东钱湖出现了“占湖热”。豪势之家急功近利,上书官府要求废湖为田,并以缴纳税银(官租)利诱之,都水庸田(水利部门)断然拒绝了这一要求。清代学者全祖望这样记述:“大德间势家有以湖为浅淀,请以捺田若干入官租者,营田都水分司拒之,复请为湖……”
到了清代,范钦后人范光阳(鄞县人,康熙二十七年进士,曾任兵部郎中)以独到眼光,从水利、农业生产和民生改善等统筹考虑的角度,提出了开发东钱湖的思路。他在七律《泛东湖》之中写道:“波添秋雨二十里,村隐夕阳几百家。当事城居忘水利,野人虾菜作生涯。肯除积葑为高岸,更插夭桃映晚霞。便与六桥相伯仲,西湖虽好未须夸。”隐含于诗中的主要设想是比照西湖的经验治理东钱湖,使之岸更绿、水更清、景更美,落脚点是当地民生的改善。
沧海桑田,一去千年,本世纪初,按照“城市之湖、生态之湖、文化之湖、休闲之湖”的目标定位,对东钱湖区域内的湖泊山岳、山林田地、建筑古迹、历史文化等各种旅游资源进行了综合开发,并组织了自北宋以来最大规模的疏浚和治理,使这个有着“西子风韵、太湖气魄”美誉的天然湖泊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和活力,其水利功能、生态环境也得到了新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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