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仕女壶
□李晋
有桃花,必有美人,两者的搭配,称为“桃花仕女”,近现代粉彩瓷装饰画中很常见。
绿树枝头,有若干个粉红点渲染的桃花,花下是古装汉服女子,她们或读书、或教子、或针织、或赏花……不论怎样的生活小景或历史片断,她们均有着相似的形态,清眉细眼,削肩细腰,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生出十二分的怜爱。
“桃花仕女”从清中晚期流行到民国,也有百余年时光。当初的画家费丹旭、改七芗等人,对《红楼梦》中黛玉式的女子有着很深的眷念,这种带有胭脂气息的思想情感,左右了他们的创作,他们在白描打底、运用勾染皴擦等技法描绘女子时,总或多或少移植了“黛玉”的基因,可能令他们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笔下“倚风娇无力”的女子,会成为特定年代的审美符号,仕女们踮起纤足,很轻易地从宣纸上跃身到瓷器上,占据了瓷器表现纹饰的主流。
流传许久的“桃花仕女”瓷器,在民间有很大的存世量。玩瓷的人,几乎个个接触过。这把“桃花仕女”粉彩壶是十多年前,用半个月的工资换取的收获。
庆幸的是,花高价得到的是把老壶,壶身的文字显示了壶的身份,它是景德镇瓷绘家刘子涛的作品,制作于辛丑年,即1901年,对这件晚清的物件,当时并不上心,赏玩没多久,就用报纸把壶包扎得严严实实,随便塞在一只纸箱子里,将它束之高阁。因东西杂乱的缘故,之前一直没有找寻到它,直至近年老家搬迁,它又鲜活地重现在我的眼前。
如遇久别重逢的老友,手执美人壶到阳台把玩,尽管壶嘴在颠沛流离中产生了轻微磕碰,但壶的整体并没有什么损伤,瓷器釉面依旧莹亮洁净。画面中,弯曲的老桃树扎根于植有花草的土地,一挽着云鬟的女子坐在栅栏旁的山石上,和身旁站立的婢女状女子倾心交谈,搁置在山石上的线装书册,让她们多了份知识女性的范儿。看这件尘封多年的美人壶,想到她们青春永驻的容颜,想到她们不受喧哗外界干扰的对话,不觉有暗暗惊喜涌上心头。
图案里的美人,虽有一丝近乎病态的美丽,但却流淌着清雅内敛的含蓄之美,与壶盖上“一片冰心”的蕴意颇为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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