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洁后悔不已,如果事发后就立即查看监控,并在事发地安排人手,根据后方监控到的情况展开搜寻,找到的几率将大大增加。
老人走丢的家庭有很多,罗洁很想分享她的经验教训:一定要想尽各种办法,让老人身上带有家人的联系方式,比如黄手环;一定要避免带着这样的老人去陌生的环境,因为在那里记忆原本就有缺陷的老人更加束手无策;一旦发现走失,第一时间查看事发地附近的视频监控,别错过了最佳的寻找时间;出门时要给老人穿上色彩鲜艳的服装,查看监控画面时比较显眼。
为了防止更多的“老天使”迷失,一种记录失智老人信息的黄手环应运而生。
从去年12月18日起,凡在宁波市康宁医院诊断为失智症的门诊和出院老年患者,家属只要到医院的精神科门诊与心理咨询门诊服务台,凭诊断证明即可免费登记领取一个“微信黄手环”。老人走失了,身边的人只要微信扫一扫他的黄手环,就能知道他是谁。这个黄手环也会在更多的医院推广。
老人不肯戴怎么办?干雪琴说,“哄啊,告诉他,这是手表,是身份证,是老人和儿女的信物,戴习惯了,他就不会摘掉了。”当然,你也可以给他装一个GPS定位,或者去哪儿都陪着他,牵牢他,就像带孩子上街一样,紧紧抓住他的手,别让他走丢。
生命和爱的轮回
到了老人完全糊涂、永远不能再感受亲情的时候,才知道这种比“死别”更残忍的“生离”的方式,叫做老年失智。而在这个过程中,很少有人能坦然地接受这些变化,并找到对待他们更好的方式。曾经以为会有的补偿和救赎的时间,却在纠结中像流沙一样从指间滑落,不复留存。
罗老伯走失前几天,罗洁和丈夫商量过年去旅游的事,老人听后嘟噜了一句“你们去玩都不带我!”全家都笑了。
罗洁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哄哄他,就说带他去呢?
李楠也后悔,她常常梦到,3岁那年外公带她去南京,临走前很为难:坐车要好几个小时,楠楠路上要尿尿怎么办?最后,他一手牵着小外孙女,一手拎着个大尿壶赶车去。
那是李楠对外公最早的记忆,此后的二十年,这件事不时被作为经典笑料提出来。可在外公去世后想起,她却心痛无比:“他那么疼我,可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小便在外面这件事?”
她后来常常反思,许多人都和她一样,到了老人完全糊涂、永远不能再感受亲情的时候,才知道这种比“死别”更残忍的“生离”的方式,叫做老年失智。而在这个过程中,很少有人能坦然地接受这些变化,并找到对待他们更好的方式。曾经以为会有补偿和救赎的时间,却在纠结中像流沙一样从指间滑落,不复留存。
根据市心理卫生协会的一项统计,目前我市失智老人已超5万人,且与老年痴呆关系密切的轻度认知功能障碍人群超9.5万人。也就是说,我市有超过10万老年人有不同程度的失智症状。为了让这些在生命边缘的“老天使”得到更好的照顾,前年10月,市卫生局、市民政局、市残联、市慈善总会等部门联合启动了失智老人关爱项目。去年分批完成市区61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231名社区医生的培训,在市区15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部分市级综合性医院及精神专科医院开设了“记忆门诊”,方便筛查出的失智老人进行确诊及治疗。
同时,通过专业培训与知识普及,建立起除专家医护员、社工、家属外,还有爱心志愿者的服务队,分级对他们进行培训。经过培训的志愿者,可以让忙得喘不过气的家属得到一次喘息的机会,又叫“喘息服务”。
此外,一些政协委员也提出提案,把老年失智纳入医保的特殊病种,以减轻更多的家庭负担。
今年,我市将着手建立失智老人信息库,为失智老人的档案、流行病学数据、科研课题数据的共享共用搭建一个平台,为宁波失智症的防治、照护打下良好的基础。
“也许他们的现在,就是我们的将来。看到他们,活生生就像看到20年或者30年后的自己。”朱文波说,“我们需要反思、总结,如果现在能够找到一些好办法,到将来我们的人生渐渐萎缩的时候,也能够被好好的对待。”
生命与爱,都在轮回。
(为避免涉及病人隐私,报道中部分人名经过处理)
东南商报记者樊卓婧程鑫
通讯员曾蔚郭军
图片新闻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