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初恋来甬,初恋却远走他乡
读大一的时候,午歌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宁波女孩。两个优等生谈了三年的恋爱,临近毕业,女孩跟午歌说,一起回宁波发展。“隔着千山万水,我的初恋在电话的另一端说:‘宁波市中心有两条江交汇,融为一条新江,三江合流,气势奔涌。’”
于是在2004年的早春,顶着省级优秀学生干部荣誉的午歌从家乡河北一路狂奔到陌生的宁波。只是造化弄人,他来了宁波,初恋却远走他乡。人生地不熟,别人都以为他会回到北方去。结果他不但留了下来,还用半年的时间搞定了十分难懂的宁波话。一年后,午歌在大学里的小师妹追随他到了宁波,从此生活步入正轨。但午歌和宁波的故事,才正式开场。
午歌在大学里读的是自动化,通过重重面试,进入宁波市特种设备检验研究院成了一名检验员。每天的工作是机电类特种设备检验、研究,和国标、技术规范以及各类机器打交道,听上去是一条与文化毫不相关的路。他用十年的时间,让自己从一个毛手毛脚的新人,一路努力成长为机械高级工程师。
这么忙的工作哪来时间写故事?加了微信好友之后,就能看到他无比忙碌的状态,出差、评审、技术鉴定会、质量测试、论文答辩……深夜才是他的故事时间。“我是典型的双鱼男,性格里充满了感性与矛盾。工作上要求我严谨、细致,写故事又需要浪漫和大胆的想象。”在一个传统理工男的生活模式里,写作于他,更像是一场旷日持久的修行。
在甬生活十年,作品里宁波元素多
用午歌自己的话来说:“平时是人模狗样无比端庄的青年工程师;人后,敲坏了几张键盘,死乞白赖要做一个“讲故事的人”。
2013年3月,午歌在豆瓣注册了账号,开始写小故事。直到2014年1月,写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胖子的》,他就火了,不断有出版社找上门。“2014年年初的时候,有个帖子在豆瓣很红,叫做《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瘦子的》,虽然我是个瘦子,但也有点不平,为什么都是瘦子的?我就要给胖子写一个故事。”有人说他借机上位,但他写出了越来越多的好故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关注午歌的人越来越多,有个女读者给他留言,请他为自己写一段结婚誓言。“我让她讲他们的爱情故事给我听,然后写了一首诗给他们。没想到引来很多人争相抄录。”这首名为《爱之允》的诗歌一度火爆豆瓣网,读者自发手写接龙,还有婚纱店设置成横幅来招揽生意。
在异乡生活了十年,他的作品里有很多宁波元素,宁波大学、天一阁、李惠利医院、长春路的香樟树……因为工作常常和电梯打交道,他写了一个爱情故事《门》,也曾把象山石浦的“谭家菜”写成了一个叫做《夏天与尘埃》的故事。《胃疼时期的爱情》《狂流》《恬淡与虚无》三个故事是他的“宁波爱情三部曲”,故事的内容一半真一半假,有些是自己经历的,有些则是朋友的经历。
新书里有一个故事,午歌自己特别喜欢,“也许能代表我在异乡生活的一些体会:我所说的拼命,只是不顾一切地活着。”
称自己不是暖男,甚至有些“寒”
随着写作生活的深入,午歌在豆瓣阅读发布了电子版的小说和小说集,出版了合集图书,也有十几家出版公司陆续来谈签约合作,由同名故事改编的电影《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胖子的》正在拍摄中,《胃疼时期的爱情》的影视改编权和漫画连载也已经谈妥。
最终,午歌决定将自己的处女作交给作家出版社。因为他经常深夜在豆瓣上讲故事,读者也都是睡前阅读,于是责编将他包装成了“暖床故事开创者”,只有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暖男,甚至还有些“寒”,“我的故事有毒舌,有灵异,还有很多悲剧因素。”麦克·尤恩和冯唐是午歌喜欢的作家,“冯唐的《万物生长》给我的冲击最大,读完之后有一种青春期难言的肿胀感淤积在心头,不吐不快。”除了温暖故事,午歌也尝试写“生猛”的小说,只是还无缘和读者见面。
去年,网络上涌现了很多写故事的人,成名的有张嘉佳和大冰,无名的网络写手大有人在,相比他们的作品,书迷说,午歌的文字做到了传统文学气息和当代年轻人逗比气质很好的融合。常常读完心里暖暖的,很久之后每次想起那个故事都能感觉到那股余温。
新书上市一周,就登上“当当网”小说类新书热销榜冠军宝座,和偶像阎真的书放在一起作为头条推荐,这也让午歌有点诚惶诚恐。“因为热爱写作,所以一直觉得生活充满了乐趣。但是别人器重你的时候,反而害怕会负了别人。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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