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菲菲准备为妈妈戚小梅洗脸。

　　“戚姐！菲菲来了！”近日的一个傍晚，一个娇小的身影刚出现在区人民医院肾病科病区楼梯口，肾病科护士长向利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小女孩。

　　躺在病床上的戚小梅立即坐起身来回应：“菲菲，来啦！”女孩走进病房问道：“妈妈，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来？”

　　“向阿姨好！”看到向利，菲菲微笑着问好。问候过医护人员后，菲菲拿起书包，侧坐在病床的折叠桌旁开始做作业。戚小梅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女儿身边，时不时提醒她调整姿势，防止腿部因久坐而麻木。

　　懂事孩子早当家

　　“现在，菲菲是我最大的安慰，没有她，我怕是坚持不到现在。”今年37岁的戚小梅患有重症。一年前，丈夫离开她回了老家四川。夫妻不睦已有多年，从患病起一直陪伴她至今的，只有小女儿菲菲。现在，她只能靠每周两次的血液透析、每天一次的腹膜透析及其他药物来控制病情。

　　由于没钱请护工，菲菲就天天抽空来医院照顾妈妈，这也让她有时不得不向学校请假。然而，令所有医护人员意外的是，菲菲的成绩仍不错，最近一次测试中，她的语文、英语、数学成绩都在95分以上。翻开菲菲的作业本，每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几乎没有一处错误。戚小梅说，生病以后，她的精力一直不济，幸亏孩子在学习上没让她操过心。

　　“这孩子从来不诉苦，总对我们笑着说谢谢，懂事得让人心疼！”一旁的向利边对记者说，边忍不住擦着微红的眼睛，“我女儿和菲菲差不多大，但每天放了学做完作业就看动画片、玩游戏，菲菲却每天要奔波于学校、家里、医院，做着成年人的事。”

　　19时10分，菲菲完成了所有作业。然后打来温水，开始给妈妈洗脸、擦洗身子。“妈妈皮肤容易干，护士长阿姨说要多用水擦擦，保持湿润。”菲菲边向记者解释，边轻轻在妈妈脸上擦拭着，小心地避开戚小梅右颈的血透插管口。19时25分，菲菲开始洗妈妈换下来的衣物。

　　世上还是好人多

　　“我对不起孩子，没能在她该被宠爱着的时候给她好的照顾，反而让她早早地来照顾我，有时我会觉得我们的角色错了位，女儿成了我的‘妈妈’。”戚小梅悄悄告诉记者，在女儿面前，她脸上总是挂着笑，但当女儿睡熟后，她常会偷偷落泪。“我已经没法出去挣钱，医保也快要到期，有时甚至觉得早走早解脱，但孩子一直这么亲近我、鼓励我，趁还撑得住，陪她多笑笑吧！多留下些美好的记忆。”

　　为了治病，2年多来，各项检查治疗费已花去戚小梅的全部积蓄，在镇务工多年的她至今没有顺利落户，无法办理失业医保，后续治疗费成了最大的难题。

　　从患病到现在，戚小梅已想不起自己经历过多少次抢救。然而，她清楚地记得，每次被推入手术室、急救室前，耳畔总会传来女儿细细的鼓励声：“妈妈，要坚持住！我在外面等你。”

　　妈妈治病需要钱，菲菲去年到现在仅添置了不到3件衣服，但她总是把自己收拾干净，并坚持每天给妈妈洗脸、擦身。如今的戚小梅，面部已肿得几乎比原来大了一倍，体重却从60多公斤降到45公斤以下。“妈妈没生病前很好看的，我希望她病好后能变回来。”帮妈妈清理完身体，菲菲小声说道，并找出戚小梅的老照片给记者看。照片里的戚小梅是鹅蛋脸形、白皙清秀。

　　虽然生活的艰辛让菲菲比同龄女孩更成熟，但10岁的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考虑到菲菲正处在生长旺盛期，医院本想为她搭一张小床，但一想到妈妈怕冷，菲菲仍坚持每晚和妈妈睡同一张床，用自己的体温给妈妈驱寒。

　　不少医护人员和患者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帮助这对母女：一名尿毒症患者及家属为戚小梅凑了2000多元透析费用；护士朱春燕等人为戚小梅捐了一千多元及数百元衣物；护士长向利为菲菲买了一辆小自行车以方便她上下学……“妈妈说，这世上好人还是很多的！我要好好学习，才对得起大家这么帮助我们。”菲菲说。

　　(记者朱旭 通讯员王云鸿)

编辑： 郭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