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5-13 09:20
(资料图片)
明天,备受世界瞩目的首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将在北京举行。宁波作为中国最重要的对外开放口岸之一,也是“一带一路”的枢纽城市。我市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合作深入且富有成效。2016年,我市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总额约为248.18亿美元,占对外贸易总额的比重达26.2%;在对外投资方面,我市在“一带一路”沿线40个国家设立境外企业和机构564个,中方投资额27.2亿美元,分别占到全市总量的22.8%和20.1%。
宁波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贸往来过程中,发生了很多鲜为人知而又精彩传奇的故事,既体现了宁波人的商业智慧和辛勤付出,又体现宁波与世界经济发展的和谐共存。
每天只能吃“老三样”
朱频所在的中交上航局航道建设有限公司隶属于大型央企中交集团,在国内外承建和参建了多项重大港航项目。现在,中交上航建设有限公司在中交集团的统一部署下,正紧跟国家发展战略,勇做“一带一路”建设排头兵。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也得到了援建瓜达尔港的机会。
朱频回忆,瓜达尔港当时是一个小渔港,气候炎热干旱,方圆百里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没有淡水、缺少蔬菜,自然环境和生活条件比较恶劣。
“我们当时去了两条船,一条船上有30人,我所在的船是自航式耙吸挖泥船,主要负责挖深和拓宽瓜达尔港的进出口航道。”朱频说,工期分为一期和二期,很多人参加了一期没有参加二期,他是参加了全部两期援建工作的三个人之一。
虽然需要疏浚开挖的航道只有4.34公里长,但是因为用的是小耙,所以历时5年。一期是将航道挖深了8米多,这意味着能停2.5万吨-3万吨左右的船;二期是将航道挖深到10—11米,能停5万吨左右的船。
朱频在船上主要负责驾驶台的指挥工作,根据外部的环境下达指令,有两名工作人员配合他,一名是操耙手,另一名是操舵手。
虽然去瓜达尔港之前,朱频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在那里生活和工作的艰苦程度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朱频告诉记者,到达瓜达尔港最初的几个月是最难熬的,“当时从国内虽然带了不少物资过去,但是储存的淡水在路上消耗很多,到了港口所剩不多,饮水问题成了我们遇到的最大的难题。”
当时船上装了海水淡化设备,但是因为设备不是很完善,淡化效果不佳,所以三个月以后,一些年纪大的工作人员不仅牙齿开始松动,而且头发白得很快且脱发严重。
不得已,最后只能远程从巴基斯坦的卡拉奇运桶装水过来,由于卡拉奇在巴基斯坦东南边,瓜达尔港在巴基斯坦西南部,距离遥远,道路又是那种沙漠中的土路,运输能力有限,一开始每人每月的桶装饮水定额是一桶,后来是两桶。
“水少节省着用,我们吃的东西也很单一。”朱频说,他们几乎每天都是吃“老三样”——土豆、西红柿、洋葱,见不到任何绿色的蔬菜。
几年以后,船员回国时从国内带了菜籽到瓜达尔港,在基地内开垦了几块地种了蔬菜,“种出来的青菜就像黄金一样珍贵,吃炒青菜对于我们来说太奢侈了,能吃到把青菜切成丁的蔬菜汤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现在已经担任中交上航局航道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的丁海明,当时也在援建瓜达尔港。他说,当地的牛羊都没有绿色植物可以吃,都是吃垃圾长大的,甚至连塑料都吃。
唯一的娱乐是钓鱼
不仅要克服这些生活上的不适,朱频他们还需要克服内心深处难以排遣的寂寞。
当时通信不发达,船上也没有电视,没有智能手机,瓜达尔港甚至还没有多少固定电话,朱频他们和国内的联系主要靠写信。正常情况下,写信到国内一来一去需要一个月,一旦下雨,周期更长,“有一次我等一封回信等了三个月”。
朱频他们是24小时轮班作业,三组人轮班,朱频这个组的工作时间段是:中午12点—下午4点和凌晨0点—凌晨4点。船是13天—15天抛锚检修一次,这对朱频他们来说是难得的休息机会,“我们可以上岸买东西,买船上的物资,也买生活必需品。”
但是2004年的“5·3”汽车炸弹事件之后,工程项目的安全形势空前紧张起来,项目部门口不仅安排了巴方海军陆战队站岗,他们出门还需要坐装甲车,这也导致船上员工上岸的机会少之又少,“我们的船仿佛成了一块与世隔绝的地方”。
上不了岸,朱频他们便苦中作乐,每天下班后靠着船舷钓鱼,一条鱼线装8个鱼钩,以鱿鱼做诱饵,最多的一次甚至钓上来7条鱼。钓上来以后大家就大快朵颐吃一顿。
2002年5月,中交上航局航道建设有限公司(驻地在宁波镇海,当时名称为:上航建设公司)航浚1007轮起程赴巴基斯坦参加国家援建瓜达尔港工程建设。当时25岁的朱频作为甲板部二副(船上的职务)随船出国参与援建任务,“没想到这一去就是5年,其间只回过两次国。”今日忆往昔岁月,他感慨万千,甚至几度眼圈泛红,“这5年是我们公司走出国门之初最艰苦的5年,也是我最受磨砺和成长的5年。”朱频说。
“煲电话粥”成就一段姻缘
虽然船上的生活枯燥无聊,但是最让朱频难忘的是,通过书信交流,2006年他遇到了真爱,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爱人——当时公司的团委书记姚小姐。 因为工作原因(朱频当时担任该船的临时团支部书记),两个人的书信和通话交流比较多。2006年春节前,朱频在收到姚小姐发来供船员们使用的物资后,给她回了个电话,并随口问了一句,过年是不是跟男朋友一起回家啊?姚小姐表示自己还没有男朋友。朱频就开始通过电话追对方,他时常去买电话卡与姚小姐聊天,慢慢地把姚小姐变成了女朋友。后来,巴基斯坦电信公司增多了,手机信号也通了,朱频就和姚小姐“煲电话粥”谈跨国恋爱。谈了一年多不拉手不见面的恋爱后,随着工期的结束,2007年朱频回国后就与姚小姐登记结婚了。
“如今我爱人还保存着那几百张电话卡,电话卡见证了我们那段难熬但是甜蜜而独特的日子。”说到那段日子,朱频一脸幸福。
一块岛礁成了“拦路虎”
除了生活上的困难,朱频说,工作中的困难也不胜枚举。
瓜达尔港当地的机械加工能力薄弱,生产材料供应严重匮乏,更没有任何船舶修理厂家,航浚1007轮的维护基本靠他们自己。
“没有任何外界维修助力,什么都得靠自己,于是大家渐渐练就了不少机械维修的本领。”朱频在宁波大学学的是远航专业,但是在船上不仅学会了电焊,也学会了气割。
让朱频印象深刻的是,在一期工程的时候,瓜达尔港的内外航道交接处大概有100米的长度,挖到6米深的时候一直啃不下去,啃了三个月还是纹丝不动。
援建工作是有工期的,这顽固的100米让公司从上到下压力很大,“一线工作人员压力更大,公司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说如果我们不行就考虑重新派船。”
之所以会卡壳,主要是因为那个地方有一块直径超过10米的大礁石。怎么办?船长把所有的业务骨干叫到一起,希望集思广益,想出解决方案。
经过讨论,大家决定因地制宜。他们自行改造耙齿,进行增压器的自行保养修理、“中冷器”改装,并且加大施工力度。有时遇到设备故障,为了保障生产,他们常通宵达旦的加班抢修。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最终,随着一次很明显的船震,他们啃下了这块硬骨头。“船震说明我们打开了礁石的突破口,意味着这块大礁石正在肢解。”朱频说,这是他们在工作中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困难。
东南商报 记者王 婧殷浩 通讯员钱燕
原标题:在巴基斯坦瓜达尔港疏浚航道的日子
编辑: 崔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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