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国家计划委员会党组副书记、副主任陈先同志,于9月1日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享年99岁。
陈先1919年12月出生于宁波市区,鄞州区姜山镇人。2004年,时任宁波晚报记者张建平面对面专访了陈先,时间长达一小时。在张建平眼中,陈先心系宁波,待人随和,尽管受访时已经80多岁,但是身体还很康健。
张建平采访陈先的报道后来入选了《天下宁波人》一书,今天,全文刊登此文,以此悼念陈先老先生。
陈先:宁波开发开放的促成者
张建平
陈先,1919年12月出生于宁波市区,鄞州区姜山镇人。1939年赴皖南根据地参加新四军,上世纪40年代先后任华东建设大学财经会计系主任和山东商科专门学校副校长。
1949年上海解放后,赴上海接管上海银行的工作,后在福建银行、华东计划局等部门任职。50年代中期出任国家计委综合局副局长、局长,70年代后期任国家统计局局长,80年代初任国家计委副主任、常务副主任,曾任国务院物价领导小组组长,第七届人大常委会和法律委员会委员。1985年国家成立宁波经济开发协调小组时任副组长。是宁波经济建设促进协会第一届、第四届名誉会长,第二届、第三届会长。
一辈子同数字打交道
陈先,在宁波的经济发展史上,绝对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没有想到的是,当陈老来到我们这些家乡小字辈面前时,会以这样的一种随和亲切姿态出现。当我把他从“双纪念”大会的会场里请出来时,看着蜂拥而上的记者,他笑着拍拍其中一位的肩膀说:“我们坐下来随便聊聊,不要搞得那么正规嘛。”
80多岁的陈老看上去非常健康,面对记者侃侃而谈。他回忆起自己的经历,笑着说:“我同数字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到现在,我担任的信息协会会长,也同数字有关。”
事实确实如此。陈先很小的时候,就边读书边在钱庄打工,迈出了他“数字生涯”的第一步;19岁那年,他和几位热血青年奔赴皖南革命根据地,在根据地学会计、当会计、教会计;上海解放时,他负责接管银行;后来他所任职的部门,不管是银行、统计局,还是国家计委、国务院物价领导小组等,无不与数字有关。
促成宁波计划单列市地位
宁波20年间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成绩的取得,有一个很重要的契机,就是1987年,宁波计划单列市地位的确立,在这一过程中,陈先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1985年11月,经国务院批准,宁波经济开发协调小组成立。组长是时任国务委员的谷牧同志,当时任国家计委副主任的陈先,担任了副组长。协调小组成立3年,开了6次会议,重点讨论的问题有:北仑港口的发展和水水中转(即上海港进不去的大船到北仑过驳,再用小船过驳到沿江沿海),宁波大学的建设,栎社机场和沪杭甬高速公路的建设,对“七五”期间建设20个大中型项目的协调,宁波市的总体规划和基础如何跟上,体制改革和计划单列,对外开放的一些具体政策等。所有这些都事关宁波的改革开放,其中对宁波未来发展最具有影响的是计划单列。
1983年开始,国家计委就计划工作作了重大改革,对经济规模较大的9个城市:重庆、武汉、沈阳、大连、哈尔滨、广州、西安、青岛、深圳,在国家计划中单列户头,人财物方面可以不受省分配指标的限制,享受相当于省一级经济管理权限。1986年,宁波市委提出了计划单列的要求,同年9月,陈先亲自到浙江与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人商量,希望浙江省就此事打报告给国务院。浙江省委、省政府领导再三斟酌,于1986年11月正式打报告给国务院。接到浙江省的报告后,协调小组第四次会议经过讨论并形成纪要,由组长谷牧批示,报请国家计委和国务院批准。几经转折,在谷牧、陈先、王仲毅等协调小组同志的努力下,国务院于1987年2月24日就宁波市计划单列正式作出批复,宁波市终于在计划单列即将关门的时候挤了进去。
享受“省一级经济管理权限,并可以进行经济体制综合改革的试点”,在那个计划经济年代里,实行计划单列等于为政府工作松了“绑”,给宁波经济快速发展插上了翅膀,也为宁波提前迈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敞开了一扇大门。
领导经促会成效显著
1988年初春,国务院宁波经济开发协调小组完成了特殊历史使命后撤销。当时,卢绪章和陈先都认为,小平同志交给他们的“把全世界的‘宁波帮’都动员起来建设宁波”这个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在协调帮助宁波进一步发展方面还有很多事情可做,于是在1988年5月,与北京的13位宁波各界著名人士协商,提出了成立宁波经济建设促进协会的建议。同年10月,经宁波市同意,宁波经济建设促进协会正式成立,以后又相继成立了北京、上海、天津、深圳、南京、武汉等14个各地分会。从目前的资料看,在国内还没有一个城市能像宁波样在全国一些主要城市成立经济建设促进协会。
宁波经促会首任会长是经贸部原副部长卢绪章,陈先与谷牧、包玉刚、沈祖伦等一起担任名誉会长。1993年和1998年,陈先两次当选为第二届和第三届宁波经促会会长。2003年,宁波经促会第四届理事会选举财政部原部长、全国政协常委、经济委员会主任刘仲藜为会长,陈先再次被聘为名誉会长。
16年来,宁波经促会在党和政府的关心、重视下,在陈先等经促会领导的大力支持下,响应邓小平号召,本着为宁波服务、为宁波同乡及会员地城市服务和为会员服务的“三服务”宗旨,广泛联络并团结海内外宁波帮及各界人士,群策群力,关心、支持家乡和祖国的建设与发展事业,特别是为促进宁波经济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作出了较大成绩。目前,宁波经促会正在成为海内外宁波籍及各界人士了解宁波、建设宁波的桥梁,成为宁波市委、市政府广交朋友、咨询参谋的重要组织,成为宁波经济社会发展的一支依靠力量。
“参与家乡建设我很荣幸”
陈老对家乡的感情是显而易见的,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动情地说:“作为宁波人,我能在晚年有机会参加家乡建设,感到十分的荣幸,从中我也受到很多启发,学到了很多东西。”
陈老说:“我十几岁就离开了家乡,但宁波的文化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这就是爱国爱乡、开拓务实、诚信为本、艰苦创业。在外地的宁波人很多,许多事,一讲宁波话就好办了。”同无数宁波同乡一样,身在北京的陈先无时无刻不关心着宁波方方面面的变化,就连中央电视台中出现宁波城市的气象预报,他也感到兴奋,认为这是宁波影响扩大所带来的。
陈老对宁波20年来的变化感到由衷的高兴,他还对此进行了理论概括。他认为,宁波的发展经历了三次浪潮:以港兴市和综合体制改革试点是第一次浪潮,宁波成为全国较大的市及计划单列市后,体制理顺了,港口建设搞起来了,带动了基础建设的快速发展;第二次浪潮是科教兴市、科教强市政策和多种经济共同发展政策的出台,调动了各方面的积极性,以人才建设为重点,促进宁波经济的飞速发展,特别是民营经济发展迅速;目前正在经历的是第三次浪潮,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调整产业结构,改变经济增长方式,强调生态环境的保护和资源节约,走新型工业化之路。相信宁波社会经济发展的前景一定会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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